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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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本來就不在乎這些，”程易璘的拳頭越攥越緊，他直視爺爺的眼睛，“爺爺，您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esp;&esp;聽到這話，程功霎時變了臉色。

&esp;&esp;“啪——”

&esp;&esp;他憤怒地一拍桌面。

&esp;&esp;程易璘坐著被驚得渾身一抖，握拳的手轉而抓住了彎曲的膝蓋。

&esp;&esp;程功質問：“你什麼意思？你前些天天天往外跑不會是去找周家那小子的吧，你以為我生病了就管不了你了嗎？你忘了你之前是怎麼說的嗎？！”

&esp;&esp;程易璘不自覺將膝蓋上褲子的布料攢了成一團：“您一直教導我說同性戀是不對的，還把我送進醫院去接受電擊治療，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

&esp;&esp;提到這個，程功面露歉疚：“易璘，對不起爺爺當年是病急亂投醫了，只聽別人介紹說那醫院有用，不知道他們用得是那些手段”

&esp;&esp;程易璘回憶起了那段地獄般的日子——

&esp;&esp;那些穿著白大褂號稱醫生的人把他綁在病床上，高強度的電流竄進他的血肉，逼得他掙扎、尖叫

&esp;&esp;程易璘眼神放空，他努力拋開這些記憶，喘著氣逼自己說下去：“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為什麼現在景望可以有男朋友，為什麼我不可以——”

&esp;&esp;“你當然不可以！”程功打斷了他的話，“同性戀就是精神不正常！這麼多年，我那麼費盡心血地培養你，結果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

&esp;&esp;程易璘抿唇，再問：“到底什麼是正常，什麼是不正常？爺爺，為什麼景望可以，我不可以？”

&esp;&esp;程功激動地說：“你跟景望又不一樣！景望從小就不聽我的話，專門和我對著幹，他長大了，我更管不住他——”

&esp;&esp;“所以我不可以，就是因為我一直太聽話了嗎？！”程易璘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度，那灰藍色的眼睛裡淚光閃爍，“爺爺，是因為我太乖了嗎？您要那麼折騰我？”

&esp;&esp;“我”程功被問得呆了幾秒，他緩了緩語氣說，“肯定是因為你最近又去和周家那小子接觸，才有了不該有的心思，你現在博士畢業了，也該成家立業了——”

&esp;&esp;“聽說鄭家的孫女最近也回國了，你和她年齡相仿，小學時又是同學，找個時間你們見上一面吧”

&esp;&esp;“明天是週六，我和老鄭約了打高爾夫，我明天就和他商量，讓你們後天一起出去吃個飯。”

&esp;&esp;程易璘偏開頭，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在空中一閃而過。

&esp;&esp;他的心裡油然而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厭惡。

&esp;&esp;他擦掉眼淚，頭一次明確且堅定地拒絕了爺爺：“我不會去的”

&esp;&esp;“你居然敢說不去？！”

&esp;&esp;程功被氣得起身怒拍桌子，斥責的話還未說出口，他臉色大變，捂住心口就要向後倒去。

&esp;&esp;“爺爺你怎麼了？”程易璘發覺不對，連忙過去摟住爺爺，他朝門外聲嘶力竭地大喊，“平遠叔，平遠叔！藥藥！爺爺好像心臟不舒服！”

&esp;&esp;很快，平遠就拿著藥跑進來了。

&esp;&esp;平遠是程家的管家，更是在程老爺子身邊待了近三十年的心腹。

&esp;&esp;他急忙把藥丸塞程序功的嘴裡。

&esp;&esp;程功卻又把藥丸吐了出來，他氣若游絲地說：“你們一個個都不聽我的話，要反抗我，就讓我死了好了，給你們一個清靜”

&esp;&esp;程易璘慌了：“不不不，爺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求您吃藥吧！”

&esp;&esp;“老程總，您快吃藥吧，”平遠著急地說，“易璘啊，你要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快給老程總認個錯吧！”

&esp;&esp;程易璘徹底慌了神，他淚流滿面：“爺爺、爺爺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我去我去我去還不行麼？！”

&esp;&esp;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