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坦誠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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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講的有道理，浴室裡確實隔音效果不差，水聲也可以作為掩護，這裡甚至沒有監控，而且這個點幾乎沒人來洗澡。難道他真是天才？

“脫吧。”蒙哥馬利淡然地開始脫去上身的衣服。

“啊？”引愣住了。

“你穿著衣服洗？也行，尊重。”蒙哥馬利一隻手搭在引的肩上，扶著他開始脫褲子，“但別人就記住有個人洗澡不脫衣服，日後想起來…”

引很崩潰，蒙哥馬利的每個行為都不合理，但細想起來卻又很合理。穿著衣服洗澡的確太顯眼了，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引還在猶豫，見又有人在不斷地進入浴室，他有些動搖了，人多眼雜，不利於他的談話。

引狠了狠心，也開始解開自己的上衣，接著是褲子，和蒙哥馬利做到了徹徹底底的坦誠相待。

“話說你也是改造人嗎？”蒙哥馬利上下打量了一遍引的身體，和雷德一樣，肉眼看不出和正常人有什麼不同。

“是，打輸了，不想死就得接受改造。”引平淡地說。

“不會漏水進去，然後短路嗎？”蒙哥馬利一聽引是改造人，想湊上來捏捏引的面板，到底能模擬到什麼程度。

“滾，防水材質沒見過？”引一把推開了蒙哥馬利的腦袋，“只要身上沒有傷口，就不會有事。”

蒙哥馬利趁機一把抓住引的手，引大驚失色把手抽了回去。

“我真的會殺了你。”引陰冷地說。

蒙哥馬利很識趣，便不再去開玩笑，然後兩人挑了個人少的區域，蒙哥馬利和引不約而同地將水量擰到最大。

高壓的水直接打在蒙哥馬利的背上讓他覺得有些痛，便離花灑站遠了些，但這樣就更靠近引，引不爽地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啊，沒有洗頭膏…”蒙哥馬利捻著自己一縷一縷垂下的頭髮說。

藉著水流的嘩嘩聲，引直接切入正題：“你也是空間元力。”

蒙哥馬利再次打量引，同樣的白髮，同樣的紅瞳，蒙哥馬利感到一陣惡寒：“所以，你…你其實是我異父同母的哥哥？”蒙哥馬利的臉都難受地皺成了苦瓜。

“滾，我沒有你這麼賤的親戚。”引也露出同樣不爽且噁心的表情。

“我是說，我們的元力同源。”引仍面露嫌棄之色，見蒙哥馬利沒什麼反應，“嘖，十多年前惡魔突然降臨，威脅到了整個凹凸宇宙，每個星球都人心惶惶。”

熱水嘩嘩地噴灑出來，傾瀉在地，在地上形成霧氣不斷上升，籠罩住了引的臉，蒙哥馬利看不清他的表情。

“據說惡魔最擅長運用空間元力，所以擁有空間類元力的我們成了過街老鼠。”

“我們就因為各種荒唐的理由，被認作是異類、罪人、惡魔的化身、不幸的源頭。”

“你被保護的很好吧？什麼都不知道，居然敢這樣肆無忌憚的使用自己的元力。”

“而我們，只能像老鼠一樣，永遠只能活在陰暗的角落。”

引的話像浴室裡花灑高壓噴出的水般隱隱地刺痛著蒙哥馬利，他無話可說，他不瞭解這具身體的過去，同樣也不是真正的瞭解凹凸世界。

“有時候真羨慕傻子，什麼都不知道。”引抬起頭，迎著落下的水流，抹了把臉，非人的改造使他的面部肌膚變得麻木又遲鈍，即使這樣近的接觸高壓噴出的水柱，他也感受不到什麼異樣。

蒙哥馬利透過霧氣依稀能看出引正懟著花灑洗臉，震驚之餘，他抬起手把引從花灑下拽了出來：“抱歉，又碰了你。”

引本來都準備向這傢伙揮拳了，但這句道歉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讓人痛快，以至於讓他停下了動作。

也許是終於有人和他道歉了吧，就算只是因為碰到他會讓他不爽這件小事。

引一下子僵住了，愚昧的世人給什麼都沒有做錯的他們，強加上不祥與災厄的罪名，影軍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就隨意地剖開他的身體，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徵兆就無情奪去他的未來，他也從未因這些得到過任何道歉，哪怕他是受害的那一方。

“雖然為了戰鬥把痛覺削弱了，但是還是會有反應的吧。”蒙哥馬利伸手去把引頭頂的水龍頭擰小了些，不再嘩啦啦地發出噪音，“明天臉就腫嘍。”

蒙哥馬利嬉皮笑臉地說，好像剛才那麼多話他壓根就沒有聽進去。像個沒心沒肺的傻子，也是，這樣的人才適合留在大賽，引這樣想。

“你能感覺到水的溫度嗎？”蒙哥馬利伸手試探了一下引的水溫，就立刻把手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