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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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女選手將蒙哥馬利制於身下，蒙哥馬利一手死死握住她的雙腕，不讓匕首刺穿自己的咽喉，“影軍作惡多端，為什麼你們還要前赴後繼地為它們賣命！活下去的方法有那麼多，為什麼偏偏要助紂為虐！”

女選手的情緒越說越激動，雙手快要掙脫蒙哥馬利的控制，他頸脖上剛凝結的血痂再次被挑開。

蒙哥馬利不在局中，終歸是無法同她共情的：“我不知道。”

女選手被蒙哥馬利這副冷淡的態度搞得更加惱火：“你們攻入我的宮殿！屠殺宮人的時候！掠奪搜刮宮殿裡財富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也會有今天！”

她聲淚俱下，淚水滴落在蒙哥馬利的臉上，匕首一點點刺入蒙哥馬利的皮肉中。

“關他屁事。”引疲憊地一腳踹開女選手，“賽莉妮特，你要找的人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她近乎瘋狂的笑聲迴盪在地穴內，卻又帶著悲涼，“那你們屠殺我的宮人的時候，難道沒有想過他們也是無辜的嗎？！”她聲嘶力竭地質問道。

蒙哥馬利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去摸遠處的鑰匙。他並不認識她，她也只是無數沒能在預賽中留下姓名的一名參賽者，蒙哥馬利回答不了她這個問題。

她飛身騎上引的肩頭，四肢鎖住引的脖子：“當時你們這幫影軍進入王宮，撿了金子便丟了銀子，撿了價值連城的翡翠珠寶便丟了金子，那些拿不走的藝術品便砸掉，搬不走的書畫便一把火全燒了！你們該死！”可卻發現拿著匕首的那隻手怎麼也行動不了。

格蘭尼在遠處使用了元力技能定住了賽莉妮特的手，自己卻因為分心被紅髮選手的利刃一把捅進了腹部。

引趁此空隙一把將她從身上甩了下來：“那你們呢！你們就一點錯都沒有！？”引將她背身按在地上，“走到這一步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王族就沒一點錯嗎！”引反問道。

“想要推翻你們的真的是我們嗎？那些強盜真的全是我們影軍嗎？我們為什麼能這麼順利地一路攻進宮殿？你們真的有好好看下面的人們嗎？他們為什麼會幫著我們這群十惡不赦的人！誰不是真的沒活路了才會去想著造反！這些你是一點都不想啊！還是你只是單純的在騙自己！”

引一連串的問題讓地上的賽莉妮特啞口無言，就連掙扎都不再劇烈，認命似的把臉貼在地上開始抽泣。

“為什麼要來大賽，有伽利陪著你，你完全可以重新開始。不過現在我可以送你們一起上路。”引將鎖鏈套上賽莉妮特的脖子，她起初沒有反抗，只是默默地等待著，但一提到倒地的刀疤哥的名字，她又流露出了求生的慾望，竟從引的手中逃脫了。

“你最不配殺我！”她拭乾眼淚，還沒等站穩腳，卻發現地上苟延殘喘的伽利已經被拿回武器的蒙哥馬利淘汰了。

“你們…都做了什麼啊…毀了我的國家還不夠嗎！啊啊啊啊！”賽莉妮特淒厲地尖叫道，“現在就連他也要奪走嗎！”

也許只有蒙哥馬利聽到了伽利最後的那聲：“多謝。”

賽莉妮特憤恨地向蒙哥馬利的臉上砍去，蒙哥馬利向後仰去，鋒利的匕首隻割掉了他一側的劉海，他不自覺地想去抓空中飛落的髮卡。

蒙哥馬利這才有機會轉告賽莉妮特，伽利最後的話：“他說他愛你。”

引突然出現在蒙哥馬利身邊，一掌拍開蒙哥馬利的手，自己卻被紅髮選手射出的飛鏢切斷了手腕。

“你說…什麼…”賽莉妮特失語。

一時間，鮮血噴濺，語若驚雷，失聲尖叫和哀慟的哭聲在地穴中飄蕩。

在引的眼裡，賽莉妮特是個可悲又可笑的蠢貨王族，當時明明給了她一條生路，卻還要帶著自己最重要的人來大賽作死，也許送這對鴛鴦共赴黃泉才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在賽莉妮特眼裡，引是滅族仇人，蒙哥馬利和格蘭尼是為虎作倀的幫兇，自己來大賽最初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復仇，而是想為自己和伽利謀求一個未來。如果自己沒有被仇恨驅使，聽信鬼狐的建議，早點和伽利表明自己的心意，一切的結局就會不同吧。

在伽利眼裡，引和格蘭尼是賽莉公主的仇人，那便是自己的仇人，蒙哥馬利是個奇怪的傢伙，而賽莉公主是他一生摯愛。最後他實在撐不住了，懇求蒙哥馬利給自己一個痛快，他很後悔那晚和賽莉公主說的是復仇計劃，而不是和她吐露自己的愛意。

在格蘭尼和紅髮選手眼中，他們彼此是敵人，不殺掉自己就會被對方殺死，他們不過是被裹挾其中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