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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乾的。”
這是楊寶城坐進審訊室後說的第一句話。
堪稱是劉省三二十多年辦案過往中認罪最快的犯人了。連他都不知該怎麼接下面的話,倒是楊寶城自己催著,把認罪書給簽字畫押了。
他對一切指控誘拐受害人的罪名供認不諱,甚至坦白說出了他們均已被害並慘遭肢解的驚人事實。搞得審訊的警員個個瞠目結舌,包括隔壁監聽的晁荃如和張八兩。他們既驚詫楊寶城的殘暴不仁,又訝異於他的坦白從容。
楊寶城面對一切足以將他絞死好幾遍的指控,泰然處之,甚至談笑風生。令人懷疑坐在那把重鎖加身的椅子之上那人,到底是他們追尋已久的真兇,還是從新華里請來的說書先生。
劉省三不得不叫人把楊寶城押下去,開始質疑手中這認罪書的真實有效性。
簡言之,他懷疑楊寶城是個瘋子。瘋子的認罪,自然不可信。
於是幾人在沒有罪犯的審訊室裡圍坐一圈,中間是那張已經落了楊寶城簽名與指紋的認罪書,討論起來。
“他確實是個瘋子。”晁荃如判斷道。
“但他明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並非真的瘋瘋癲癲,也非裝瘋賣傻。”
晁荃如是他們幾人中最善揣摩別人心理的,說話自然有分量。
但張八兩仍舊難以相信。“他剛才一直在笑啊,如果不是真的瘋了,哪有人認罪跟嘮家常一樣,載歡載笑的?”想起楊寶城的笑聲,張八兩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楊寶城的笑不是嬉笑怒罵的瘋癲,亦不是陰冷算計的奸佞,僅僅是你出門看見鄰居,他衝你友好問早的和善可親。可就是那一抹平淡坦然,更讓人見了毛骨悚然。要知道,他當時嘴裡說的可不是“您早”“今天天兒不錯”,而是他到底如何誘拐綁架了那些可憐人,又如何將他們勒死,再如何切割分解處理屍體的過程。
當時張八兩腦子裡只有“他瘋了”這一句話能解釋他的感受,更不提身上早已豎起的寒毛和胃中極為不適的噁心感。而他堅信,他絕不是屋裡唯一一個這麼想的人。
劉省三也擰著眉頭,感到了楊寶城這人的棘手。
“他如果一直這麼瘋言瘋語,日本人那邊是不會對這個案子買賬的。”他還是人生頭一次對著一份已經畫押的認罪書感到頭疼困擾,“日本人會指摘我們隨便找了個瘋子冒名頂罪。到時就麻煩了。”
劉省三的顧慮並非多餘。
事實是,他們手頭只有楊寶城誘拐失蹤案被害人的證據,且並不完善,畢竟沒有哪個證人真的能記住楊寶城的臉。而唯一能作證的茅大昌已經死了。更沒有什麼證言證物能為楊寶城殺人的事實佐證。
換言之,倘若楊寶城絕口不提那些失蹤案受害人的下落,這世上,也沒有人能知道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於是矛盾就出來了。
楊寶城為何要招供?楊寶城既然早有招供的意圖,又為何要殺死茅大昌滅口?
晁荃如面前擺了四堆卷宗,大致可以分成兩份,一份是屬於茅大昌的,一份是屬於楊寶城的。他緊緊盯著這些卷宗,像能把這些紙頁文字盯活過來似的。
茅大昌那份是年壯特意收集的茅大昌對幾個娼妓有過圖謀不軌的證詞,皆是在對方醉酒後趁人不備。不必說,人已死,這份案宗自然無用了。
楊寶城這邊就複雜許多,除了操控軍馬踩死茅大昌的案子是鐵證以外,其餘失蹤案皆是他親口承認的無證之罪。
重要的是,到底,楊寶城也只是對自己犯罪的過程侃侃而談,而絕口不提一個受害人的下落。
人,分屍了,拋在哪兒了,他閉口不言。
就算是一句輕飄飄的“跟屠宰廠的牲畜一起處置了”這樣任誰聽來都合理的話也不說。
晁荃如隱隱覺得今日楊寶城在審訊室裡的所作所為都是他事先演練好的一般。
“是不是有人教他這麼說的?”男人想著想著,竟說出口來。
激得劉省三眼皮一跳。“誰?”
晁荃如掃了他一眼,似有若無地搖搖頭,表示並不確定這個推測。“他身上的矛盾太多了。先撇去他剛才侃侃而談的自白不說,他不認罪就很難判他死刑,他既然一心求死,那又為何要殺茅大昌滅口?”他到底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寄希望於大家共同討論出個結果。
張八兩難得見晁荃如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你是說,他其實不是真兇,是來頂罪的?”他猜測道,“唔,這麼一說倒是能說通為何楊寶城一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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