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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雲卷著一層壓過一層,今早推窗看時都像是要黏在玻璃上,墜到人頭上。從夜裡開始便是一陣雨急下又一陣驟停的,在海邊這座城活過一兩年的人都有經驗,這是要有颱風來了。
晁荃如算準了這幾天就要狂風暴雨大作一場,只是唯獨不想跟案子撞上——警署會分力抗災,現場證物會破壞,整個商埠停電斷訊,商鋪學校關門,政要機關停擺,總之沒有一樣是有利於破案的。就連耿叔也不准他出門。
“您看這外面的天,一會兒大風颳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去年那場災連碗口大的樹都給吹斷了,好多家房子都被揭了瓦,傷了多少人和牲口。”耿風順一邊用備好的擋板裝在窗戶上,一邊苦口婆心地勸說,“就您膽子大偏要往上撞,旁人躲都躲不及。”
“這不還沒起風嗎?我就趕在那之前去一趟濰縣派出所,倘若颳風下雨了,我在派出所裡躲好便是。”晁荃如幫襯著上板子,在旁賣乖賠笑臉。雖然他是東家,能說一不二,但陪伴多年又有救命之恩的耿風順在他心中已然是父親的地位,忤逆的事情他絕不願做。
耿風順雖腿腳不便,但手上幹活卻極麻利。“不成不成,去年您也千磨百磨說只去一會兒,結果出了門就整整一日未歸,我和齊娘在家裡頭這心都要揪碎了,今年說什麼也不能放您出門。”末了,耿風順乾脆眼睛一閉,心一橫道,“您要是出門,就從我身上跨過去再說。早早走您頭裡是我老耿的福分,閉了眼就不用揪心揪肺了。”
晁荃如還沒開口反駁就聽素來柔和的齊秋蓮先不樂意了,她最是聽不得這個。“大清早莫說些有的沒的了,快點兒吐了。”
耿風順也知是自己話重,聽話地偏頭朝旁邊地上呸了三聲。
齊秋蓮將衝好的早茶遞給晁荃如,也好言相勸道:“今日就不要出門了吧少爺,外頭不太平。”
現在連齊嬸都這麼眼巴巴地望著他,當真是讓晁荃如招架不住,於是他妥協說:“那便等風過去些。”
齊秋蓮知他這已是最大的讓步,便也不再說什麼了。
三人一陣忙活算是做好了萬全準備。耿風順像是生怕晁荃如奪了車子逃出去,把腳踏車藏著掖著似的推進了廚房。晁荃如趁著線路未斷給老宅去了個電話,幸好是通了,及時問候了長輩又跟閒得發黴的晁賜閱閒聊了一兩句。那小祖宗對昨日沒留宿晁荃如家表示後悔得很,讓晁荃如嘲笑了一番。
事了晁荃如回到書房。這裡除了一牆的書籍,到處都是晁荃如從四面八方蒐集來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好多都是晁荃如留洋時陸陸續續託人帶回來的,一張書桌更是他親自設計,暗格機關鎖一環套一環。旁的不說,單角落那一整副拴好的人骨,齊秋蓮就不敢進來多看第二眼。平日耿風順也是打掃完就走,有事門口通傳,能不進就不進來,生怕碰壞個什麼。
晁荃如有多緊張這些“寶貝”,連晁賜閱都知道。小祖宗少時好奇頑劣沒少因此而被晁荃如教訓,吃盡了苦頭後學乖了,現在沒有晁荃如許可,他也是不敢隨便踏進這藏寶窟的。
屋裡漆黑似深夜,為防止斷電起火,晁荃如掌了燭燈。這小小燭燈也大有玄機,一截蠟燭扣上燈罩就能把整間屋子照得通亮,不見絲毫昏暗,與白日無異。
他把最近在手札裡記錄的東西翻開重新理順了一番。沒一會兒功夫就聽見外頭風聲漸起,並且迅速有了馬毛蝟磔之勢,雨點打在窗板上像石子亂砸一通乒乓作響,大有要破窗而入的氣勢。
晁荃如抬頭看了眼座鐘,心裡估量了一下,假設剛才自己出門朝濰縣街派出所奔,若腳程慢些的話,此時便淋在半道上了。耿叔齊嬸的擔憂也不無道理。他心下了然,又埋首工作。
一張紙被他寫寫畫畫很快鋪滿,人物之間用關係連線,關係又牽出事情,事情引著事情,最終織成張網。留洋時他敢跨著多門專業到處蹭課全靠這種特殊方式來整理筆記。
他在加藤正一和張八兩的名字之間畫下一個重重的問號。
張八兩急著把自己扯進案子裡來無外乎兩種情況——其一,他是兇手;其二,他和案件中的某個人有關係,想要阻止或者幫助對方。
如果張八兩是真兇,在他看來,張八兩是沒有作案動機的,也可以說是他還沒有找到作案動機。張八兩昨日面對加藤正一被損毀的遺體時展露的態度他是一一看在眼裡的,身體的不適,勉強適應後的坦然,都是極自然的反應。晁荃如只見過三種兇手——一種是對死者深懷愧疚目不敢視;一種是沾沾自喜彷彿炫耀一件玩具;還有一種是眼睛空洞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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