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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寶鴻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透露半點資訊。
晁荃如並不戳穿他,反而是另起話題說:“徐老闆,若這個不夠奇怪,那我便再講一個更離奇的——我前天仔細觀察過屍體的外貌,包括他的手指。加藤清之介的指甲整潔,沒有絲毫被菸草燻黃的痕跡,更沒有煙味留下。包括生前見過他的人也從沒有誰提起他有吸菸的習慣,可這樣的人又為何會煙不離身呢?”
徐寶鴻點出:“或許,或許是他才剛剛學會抽菸?畢竟是個初入社會的年輕人,又和舞女有往來,泡在那樣烏煙瘴氣的場合,學會吸菸也不奇怪嘛。”
晁荃如笑說:“徐老闆分析得很有道理,確有這種可能。”
聽這話,徐寶鴻吐了口氣,心裡總算是鬆快了些。可對方並沒留給他喘第二口氣的機會,又說:“這麼說來,加藤清之介是會抽菸的。”
“是了是了,”徐寶鴻趕緊順著臺階往下跑,“抽完了把煙盒一扔,不都是這麼做的嗎?”
不料晁荃如下一句話便釘住了他脊樑骨,令他一動也不能動。“那火兒呢?一起扔了嗎?”
“加藤清之介房中簡單幹淨,似乎是並不打算長住,連根應付停電的蠟燭都沒備下,更沒有點蠟燭的火柴。連點火的火柴都沒有,他又是怎麼吸菸的呢?”
“舞廳這種場所為了服務客人,經常會給吸菸的客人提供免費的火柴,上面印著自家的招牌,讓客人隨時帶走也算是一種宣傳拉攏。加藤清之介是個風流倜儻的年輕人,各大舞廳的常客,房間裡口袋中卻沒有半根這樣的火柴,這不奇怪嗎?”
“吸菸的人總會把沒用光的半盒火柴放得到處都是,這才方便他們隨手掏出來點菸。加藤清之介的房中未免也太過乾淨了。莫要說他有吸光一包煙就把所有火柴一同丟掉的習慣這種牽強的話了罷?”
“這隻能說明加藤清之介根本就沒有吸菸的習性。”
晁荃如一句接一句,就像是扼住徐寶鴻脖頸的力道,一寸寸收緊,令他無法呼吸。
見徐寶鴻面色憋得泛紅,晁荃如並不打算放過他,繼續壓迫道:“一個不吸菸的人為何總留一包煙在身上,其中緣由,徐老闆可曾想過?”
徐寶鴻身體微微發顫,嘴裡嘟噥著:“這,這,他為何這麼做,我也不知道……”
晁荃如靠在沙發背上,雙手環抱,好整以暇地觀察面前這個言不由衷的富態男人。該說他是膽大還是膽小呢?話說到這份兒上卻偏要嘴硬,可又抖成個篩子臉上根本藏不住秘密,汗比話落得都多。
晁荃如覺得他應是惜命的,並非自己要找的那個人,於是語氣也緩和了些,少了點咄咄逼人的氣勢。
“我碰巧得知,有個加藤清之介往來密切的舞女也抽同一款香菸。”
徐寶鴻眼睛一亮。“那肯定是為了討好那女人備在身上的吧?”
“哦?”晁荃如雙眼一眯,意味深長道,“倘若死者當真如此深情體貼,又為何經常帶不同女人出入各種場合呢?”
“這……這……”徐寶鴻憋了半天,說不出下個字。
“我推測,加藤清之介身上的煙,是那個舞女給他的。”晁荃如不慌不忙道,“但這其中奧秘,恐怕還要請徐老闆告知。”
“這我哪兒知道?”徐寶鴻瞪圓了眼,彷彿是聽見晁荃如說什麼架詞誣控的話。
“既然內容不知,那下落總該知道吧?”
“我……”
“加藤清之介死後到警察來之前,據徐老闆您自己的證詞說是隻有您一人在場,那煙包豈會自己長翅膀飛了?還是說徐老闆您做了偽證,當時還有旁的人在?”
“沒有沒有,”徐寶鴻連連擺手,“我怎麼敢做偽證呢?確實是只有我……只有我在場。”
“那煙呢?”
“煙?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別問我了,”徐寶鴻甚至神情可憐起來,“興許是那個加藤清之介他自己處理了,我沒見啊,真的沒見……”
“徐老闆,”晁荃如打斷他的話,突然戳破道,“您自始至終都一口咬定是加藤清之介自己扔了,可恕我直言,普通人第一反應不該是懷疑煙被兇手拿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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