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囚禁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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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棄你……”葉羽凡默默唸了念這三個字，他想不到，這個面具男，或說，另一個他，內心竟然這般脆弱。

葉羽凡天生對於情緒擁有敏銳的感覺，面具男此時流露的無助與恐懼非常真切，他像個害怕孤獨與黑暗的孩子，而葉羽凡，似乎是他唯一的光。

“我要失去什麼？”葉羽凡柔聲發問，他已經有些麻木了，內心在無盡的迷茫中，默默祈禱，希望自己能更加幸運。

經歷了種種曲折，他目前的心態已經無限趨於接受。

相對於反抗種種，他更想要努力接受當下。

再荒誕也罷……

他相信命運了……

多少次死裡逃生，多少次身不由己。

無法選擇的事情，只能強迫自己欣然接受。

“你要失去……你要失去……”面具男支支吾吾，似乎不敢做出這個回覆。

葉羽凡輕輕嘆了一聲，他擠出一絲笑容：“請告訴我……”

“你要失去……很多普通人擁有的東西。可能為親人朋友，可能為平淡的生活，可能為……”面具男的回應戛然而止，葉羽凡鐵青的臉色，讓他下意識陷入了沉默。

“真的嗎？”葉羽凡眼神顫抖，這些東西，說來輕鬆，但對於一個普通人而言，都是最珍貴的東西。

面具男猶豫了一下，才緩緩吐出了兩字：“可能……”

葉羽凡的眼眸微微一亮，他似乎瞧見了一縷希望或一縷幸運：“怎麼讓可能變成不可能？”

面具男皺了皺眉頭，似乎對葉羽凡的期許感到震驚：“你認真嗎？”

“對……因為可能……所以總有辦法。你說我的命運這般，但你也沒有排除我掙扎的可能性。”

面具男瞪大了眼睛，詫異中閃爍興奮的光芒：“與我……一起挑戰世界。朋友……我們化可能為不可能。”

“所以……我其實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葉羽凡苦澀地笑了笑。

“不……你選擇另一條路，或許，也能有這種結果。只是……”面具男低下頭，有些沮喪的模樣，“我能承諾，永遠幫你延續這場夢。但……變化莫測的世界，也有我無法做到的事情。夢總會醒……那時候的我，只能說一聲抱歉。”

原來……

選擇真相。

我需要踏上一段無法回頭的冒險。

去做挑戰世界這種荒誕的事情。

我有一絲機會。

化可能為不可能。

讓我不可能失去這些屬於普通人的東西。

但如果我不選擇真相。

我能繼續當一個普通人。

繼續做一個美夢。

這個夢能多久？

另一個我承諾：他要讓這個夢很久很久。最好的情況，久到永遠。

但他也理智地告訴我：這個世界變幻莫測，許多事情他也沒辦法掌控。

夢可能會醒。

“朋友……你怎麼選擇？”面具男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他似乎鼓起了勇氣，葉羽凡只感覺內心的恐懼在點點消融。

“我選擇……”葉羽凡緩緩抬起頭，灰色的空，朦朧的月，紛飛的思緒。

過往的時光裡，我總是沉淪於夢境。

消極的父親，我討厭他，因為他沒能守護住我的母親。

他太脆弱了……

其實……我也沒有資格嘲笑他。

看到別人的脆弱，我也為自己的脆弱找到了理由。

這個理由……讓我沉淪。

我需要一縷光。

我渴求一縷光……

我見到了一位同樣無助的女孩。

兩個孤獨的小孩啊……

我想和你抱團取暖……

我能明白……你的內心與我的內心……擁有同樣的痛苦。

然而……

你拒絕了我真誠的愛意。

我的光消失了……

等等……

我其實一直擁有一縷光。

那縷光太耀眼，來自於太陽。

可是……我已經習慣了這縷光。

對於這縷光……我只有無限的感恩與愧疚。

我以為這縷光終有一天要放棄我。

因為……我並不值得這縷光這般付出。

但是……他沒有……

我才明白……

原來……我也是這麼幸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