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搖擺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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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牌……怎麼是反過來的？”

“因為……你抽中的是，逆位的正義。”

“逆位？”白夜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眼神下意識流露出擔憂。

“不用緊張……任何牌面，無論正逆，都沒有所謂的好壞之分。一切……只遵循永恆之主的引導。”

“嗯嗯……”

冷酷、公正的正義女神端坐在石椅上，右手拿著一柄正義之劍，左手拿著一架辨識善惡天平。

“這張牌你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你可以先看看……”

白夜低下頭仔細打量了一番，因為牌面逆位，他花費了較長的時間，才緩緩開口：“說實話，我並不喜歡這張牌……我嘗試尋找其他感覺，但還是隻有厭惡。”

“哦？是因為這張牌讓你想到了你最厭惡的那個人嗎？”

白夜猛然一怔，他驚訝地看向吳月雅，她猜中了。

“這個人是不是你父親？”

白夜點了點頭，吳月雅又說中了。

“為什麼聯想到你的父親？”

“因為……這張牌上的劍與天平，應該代表力量與公正，這讓我想到了執法者。用力量維繫他們所謂的正義，正是那群可笑的執法者。而我的父親，也是一名執法者……”

談到“父親”，白夜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這個話題剛結束，沒想到，又繞了回來。

“看樣子……你非常討厭執法者？”

“當然！他們所謂的正義，高於一切，他們所謂的正義，只為自己！我的父親，拋棄我和母親，也是因為執法者的工作。可是……連自己的家人都無法守護，他們怎麼守護這個世間的正義？！”

“原來……是這樣……”

命運是交織的網，上一張牌與這一張牌，並非獨立的個體。

吳月雅沉思了一會兒，隨後，目光灼灼地看向白夜：“你認為……執法者能兼顧家庭與職責嗎？”

白夜皺下眉頭，有些不悅：“為什麼不能？執法者所守護的萬千人民，就不能包括，自己的家庭嗎？一個優秀的執法者，就應該維繫家庭與職責的平衡。”

“嗯嗯……其實我也這樣認為。可是……”吳月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那些為恪盡職守而犧牲的執法者們，也沒有辦法顧及自己的家庭，你認為他們，是優秀的執法者嗎？或者說……你認為他們，有維繫家庭與職責的平衡嗎？”

白夜沉默了。

這個問題他竟然回答不出來了。

“優秀或不優秀，有或沒有，其實都對……”吳月雅見白夜沒有回答，自己給出瞭解釋，“我想說……這個平衡點，可能因為各種原因，是無法維繫的。猶若這個世界，其真實的面貌，並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時刻搖擺的灰色。”

白夜無法反駁，垂下頭陷入沉思。

“白夜……這張牌的核心，為平衡。而你所尋求的真相，是你應該怎麼樣才能保護好你的母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我只能給你一個忠告。”吳月雅突然嚴肅起來，“想要保護好你的母親，你不能執著於維繫平衡點，那個時候，也許理性是一種陷阱。需要捨棄什麼，就果斷捨棄什麼！”

“其實我覺得，你對於保護家人的信念似乎高於一切。所謂平衡點，應該也是傾斜於家人的。這種猜想下，你不應該產生糾結才對。可是……”吳月雅指了指牌面，“你卻翻出了逆位的正義！此時的理性，已經成為了理想的狀態。從更可能做出正確的決定，也轉變為了，猶豫不決，甚至，拒絕做出決定。這些隱患，都可能發生……”

“也許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讓你心中的天秤產生搖擺，好像白與黑兩種顏色相互浸染……這種情況下，你能否做出正確的抉擇，你能否堅持自己的信念，是守護你母親的關鍵。我只能……為你祝福了。”

“我明白了，謝謝你。”白夜平淡地點了點頭。

似乎……他已經習慣了沉重。

又或者。

他對於自己心中的天秤擁有絕對的自信。

他一直將夥伴、家人置於最高點，他相信自己，不可能產生搖擺。

這就是屬於他的“正義”。

……

異能訓練中心。

空曠的場地中，竟有一群神秘的飛行物，它們的雙眸閃爍微弱的白光，佇列有序地徘徊於半空，似乎在安置什麼東西。

場地中央，一個身材壯碩、虎背熊腰的男子，一臉興奮地環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