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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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燈，淺淡的暖光灑在她臉上，睫毛卷翹，勾勒出柔和的線條。

&esp;&esp;她安穩平躺在他身前，合上了眼簾，呼吸均勻，不見一絲緊張，似乎明日迎接她的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任務。

&esp;&esp;她好似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他是謀算著要殺她的人。

&esp;&esp;眼神變得晦暗，其中有無法掩飾的悲傷，君屹再也無法忍受這般寂靜，開了口，“早先交代你的事可都記住了？”

&esp;&esp;司絲並未睡著，眼睫輕顫，睜開眼看向他。

&esp;&esp;他剛才的話她並不陌生，初到這個任務世界，他便問過這個問題。

&esp;&esp;她與那時一般沉默，他也如那時一般複述了早先交代她的內容。

&esp;&esp;明日午時、朱雀門、東角樓街巷……包括為何替嫁之人是她，他又為何非要留住君長霓。

&esp;&esp;時光流轉，竟分毫不差。

&esp;&esp;只是較之任務之初，君屹薄情寡淡，眼裡全是敷衍，而這一刻他卻在剋制。

&esp;&esp;君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說出這些話的，他像個麻木的人偶，唇瓣機械開合。

&esp;&esp;明明只要放棄清漪就好了。

&esp;&esp;清漪不愛他，只要他放手，十九就不用去死，如今的悲傷痛苦便可立刻消解。

&esp;&esp;可他放不開手，那是他求了半生的人，是他不顧天下人恥笑謾罵也想得到的人。

&esp;&esp;事已至此，他們已經不能再回到從前，若他放手，她只會消失在他的世界裡，那比讓他放棄十九更難。

&esp;&esp;夢中失去清漪的畫面至今讓他心有餘悸。

&esp;&esp;他仍記得他和十九在一起的初衷，是為了保護他的清漪。

&esp;&esp;君屹刻意忽略心裡叫囂反駁的悸動，他一遍遍告誡自己，莫要因著不相干的人失了即將到手的一切，他已經踏出了這一步，他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