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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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也許夢中的一切都會變成現實，他的清漪會因他含恨而亡，這讓他恐慌。

&esp;&esp;君屹不知道那夢背後是否預示著什麼，但人在有了執念之後，不論好事壞事，總會不自覺將其與自己最在意的人和事聯絡在一起。

&esp;&esp;他又想起了那籤文的告誡，那需要他三思而後行的事，或許並非是和親替嫁之事，而是要他在清漪和十九之間做出正確的選擇。

&esp;&esp;那一句‘永失所愛’，是否意味著他將要失去清漪？

&esp;&esp;夢裡的一切太過荒誕，清漪如何會愛他瘋魔？十九亦不是那般心狠之人。

&esp;&esp;可是，沒有人會大方到和旁人共享心愛之人，這一點他最有體會，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頂著被清漪憎恨的風險剷除懷讓。

&esp;&esp;他最想要清漪愛他，若清漪愛他，她又如何容得下旁人？

&esp;&esp;同時留下她們二人，和平共處，這從一開始就是悖論。

&esp;&esp;十九也終有一日會變，她愛他是事實，而她並不知道他緣何與她在一起，若她知曉她是另一人的替身，她會不怨不恨麼？

&esp;&esp;君屹不知道。

&esp;&esp;他只知道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清漪去死，她除了是他此生最想要的人，還是他無法拋開的責任，他答應了俞妃要護她周全。

&esp;&esp;他承了俞妃教養的恩情，早些年為了他，清漪受了太多委屈。

&esp;&esp;清漪剛滿一歲那年，尚在俞妃宮中寄居的他，遭了朝中異黨暗算，寒冬臘月被人追殺，為了他，年幼的清漪落了單，寒冬臘月被丟盡進了雪地裡，險些死在寒風中。

&esp;&esp;而他欠下的早已不只是救命之恩，經年累月，他將俞妃當作了自己的母親，他不僅僅是清漪的愛慕者，更是兄長，他必須保護好她。

&esp;&esp;他對清漪生出那般心思已是對不起俞妃，他不能再因著一己之私害死她唯一的孩子。

&esp;&esp;為了避免夢中的事變成現實，杜絕一切隱患，未等天亮，他便將替嫁的人換成了十九。

&esp;&esp;僅憑一個夢便決定一人生死未免太過荒謬，可那人是他的清漪，是他發誓要守護好的人，她和十九之間，從不具備做出選擇的必要。

&esp;&esp;此番十九的死亡，已經不僅僅是為了迷惑眾人，更因為她不能繼續活在這世上。

&esp;&esp;他的心在向她偏移，只要她還活著，他便會變得不像他，他會因為她辜負傷害他的清漪。

&esp;&esp;迎面，司絲不知何時放下了茶盞，走到了窗邊。

&esp;&esp;分神一瞬，酒菜尚未上桌，可外面已經吹吹打打變得熱鬧起來。

&esp;&esp;那是城東新上任戶部侍郎娶妻的隊伍，簫鼓奏樂喜氣洋洋，人聲鼎沸。

&esp;&esp;君屹悄無聲息步至司絲身旁，與她一併看著車馬喜轎從會仙樓下經過，在一片慶賀聲中，一襲紅衣意氣風發的新郎坐在馬上拱手回禮，面上的喜悅令人豔羨。

&esp;&esp;情到深處，君屹也曾想過他與十九的這天，他想過待日後事成迎她入宮，他想過要娶她過門，給她想要的一切。

&esp;&esp;可現在，這些俱都無法實現了。

&esp;&esp;他們之間僅剩下最後不到三天時間。

&esp;&esp;想到這，君屹呼吸霎時變得吃力，喉嚨裡宛若含著一片無形的刀片，無情切割著，痛意蔓延至心口。

&esp;&esp;他無意識攥緊窗稜，指尖因著太過用力泛起了死白，他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那會動搖他送她替嫁的心。

&esp;&esp;君屹剋制著心底哀痛刻意不去看司絲，可卻仍在車馬離去、她轉身的瞬間看到了她眼底的羨慕。

&esp;&esp;她想活著，她在期待著未來。

&esp;&esp;至此，君屹胸口猶如被撕裂般，卻也想起了另一件事，心中升盤旋起了算計。

&esp;&esp;人在求生時做出的事往往有反常態，他不知道她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