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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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羅慕路斯哽咽到無法發聲，心臟取出那一刻的衝擊到現在仍沒從他腦海中散去，希望崩解潰滅，如同喪鐘在他耳邊敲響，宣佈了司絲死亡。

&esp;&esp;可司絲卻露出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對此並不在乎。

&esp;&esp;羅慕路斯看著她，嚥下嘴裡的苦澀，忍著悲慟的襲虐，問：“艾萊娜死了，註定要死，司絲你知道緣由嗎？”

&esp;&esp;司絲淡淡開口，反問：“搶了別人的東西不該付出代價嗎？這世上哪有這種好事。”

&esp;&esp;司絲的回答和羅慕路斯料想的一樣。

&esp;&esp;是她做的。

&esp;&esp;也許在墜崖剜心之前，也許更早，她早就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哪怕那時她還什麼都不知道，一直心懷希冀渴望自由。

&esp;&esp;她不會讓任何傷害了她的人好過，哪怕是以自己的死亡為代價。

&esp;&esp;曾經，羅慕路斯愛極了司絲的這股狠勁，她並非天性嗜殺，也並非生來淳善，黑暗與光明在她身上兼具，皎潔又妖嬈，吸引著他的目光，像是為他而生。

&esp;&esp;可如今他卻有些恨她。

&esp;&esp;恨她對自己過於殘忍，恨她毀了他們之間重來的機會，她迫不及待想要遠離他，連他想要補償的機會也吝惜給予。

&esp;&esp;羅慕路斯強忍著爆發的衝動，強裝鎮定，“你一直在等今天是嗎？你恨我。”

&esp;&esp;司絲面無表情，好一會才回答，“我恨不恨你，你不早已經知道了麼。”

&esp;&esp;羅慕路斯呼吸輕顫，咬著牙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esp;&esp;為什麼要用這樣釜底抽薪的方法殘忍傷害自己，他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為什麼不要他的償還，以她睚眥必報的性格，她不該這樣輕易放過他。

&esp;&esp;她該死咬著他，讓他死。

&esp;&esp;司絲並不意外他會這樣問，她身體放鬆倚在靠背上，目光放空回憶著，似乎是在反思，又似乎是在感嘆。

&esp;&esp;“在我意識到自己有些喜歡你的時候，我並沒想到你會是這樣了不得的人，我懷疑過你，從一開始你的來歷動機、你的身份，到確認你是血族……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後悔喜歡過你。”

&esp;&esp;聞言，羅慕路斯突然停住了呼吸，他肺裡跟生了鏽一樣，胸腔裡全是腥甜的味道。

&esp;&esp;她終於又對他說喜歡了，可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眼裡沒有一絲歡喜，有的只是恨意。

&esp;&esp;司絲看了羅慕路斯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可當我知道你就是神的時候，我對你就只剩下了殺意，我真的想要你去死！”

&esp;&esp;“是你毀了我母親的一生，在那樣年輕美好的年紀，我母親她本該擁有自己的幸福，她是聖女，有那麼多擁護者，有自己的使命目標，她是這世上最善良最溫柔的人，可你卻設計了一切致使那個畜生來欺騙她！”

&esp;&esp;“她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被人抽血、被人拿來做實驗，受盡屈辱被人逼迫生下了我……你大概不知道我有多討厭自己，就因為我，我母親她有了軟肋，她被牽絆住了，她其實可以逃跑的，可她舍不下我，她為了我甘心被困在這裡，她知道如果她走了，所有的苦難都會降臨在我頭上！”

&esp;&esp;“被抓進王宮的第三年，那年我十三歲，我母親死了……死的時候她還在擔心我，她睜著眼睛，一直望著門口的方向，只因為那天我又偷跑了出去。”

&esp;&esp;“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打著雷，天是黑的，風也很大，我不敢出去，也不該出去……可我太渴了，我母親也很渴，她嘴角起了皮，嘴唇裂了好幾道口子，血都淌了出來。”

&esp;&esp;“我知道我母親的血是什麼味道，她在我睡著的時候偷偷餵我喝過她的血，她以為我醒來什麼都不知道，可一次兩次不知道，時間久了我總能發現不對勁。”

&esp;&esp;“我比誰都清楚飢渴的滋味，看著我母親那麼難受，我想我也該給她喝點我的血，可我知道她不會喝的，我一直等，一直在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