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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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便是沒有此等前提，她的家人，他也會替她照顧得很好，這是她的心願。

&esp;&esp;下令讓秦越冬退下，蕭玄景與秦驚秋並肩走出宗祠，來到了一棵參天榕樹下。

&esp;&esp;夏日草木豐盛，榕樹下石桌石凳猶在，東側不遠是一片桃林，許多年前，在他們還是無憂孩提之時，他們也曾做過翻牆爬院之事，偷摘了別家的桃子，躲到這裡大快朵頤。

&esp;&esp;而秦驚秋總是最後收拾爛攤子那個，留下買桃的銀錢，掩埋他們吃剩的桃核，毀‘屍’滅跡。

&esp;&esp;時光荏苒，早先的桃核長成了茁壯的大樹，櫛風沐雨，枝葉繁茂，結出了累累碩果，昔日舊物仍在，那人音容笑貌也還清晰，卻已是人去樓空。

&esp;&esp;蕭玄景在從前他慣坐的位置坐下，卸去一身帝王威勢，好似又變成了從前隨性不羈的少年。

&esp;&esp;秦驚秋抱臂倚靠著樹幹，二人靜聽著風聲，不知過去多久，蕭玄景突然發聲：“最後那段時日，她過得可還舒心？”

&esp;&esp;“……尚可。”

&esp;&esp;秦驚秋平心靜氣回道，不見怨懟。

&esp;&esp;饒是蕭玄景做了許多暗害宋語靈的事，設計謀算，卻也沒有真正傷害到司家族人，惡意攫取。

&esp;&esp;這有賴於秦驚秋從中斡旋保護，可司絲從不曾怨恨過蕭玄景，最後那段時光，她更是耳提面命要他和蕭玄景和睦相處，以社稷福澤為先，這是她的遺願，他不會不聽她的話。

&esp;&esp;今世他再度來到她身邊，為的便是幫她完成任務，達成心願，只是二人皆失去了從前的記憶，陰差陽錯，無緣相認。

&esp;&esp;對上蕭玄景詢問的目光，秦驚秋細說道：“戰地艱辛，吃用上難免短缺，可勝在隨心自在，她身具調兵遣將之能，北地是她可以盡情施展才能的地方，苦中作樂，亦有一番滋味。”

&esp;&esp;聞言，蕭玄景回憶起從前司絲在他耳畔嘮叨的話，‘大丈夫就該為國為民開疆拓土，一槍一箭博取功名，斬頭瀝血在所不辭！’

&esp;&esp;話音未落，他似看到了她在北疆恣意馳騁的畫面，心尖習慣性掠過一瞬刺痛，彎唇笑了笑。

&esp;&esp;舒心自在便好。

&esp;&esp;只是看到秦驚秋如今這幅模樣，蕭玄景欲言又止。

&esp;&esp;“你……”

&esp;&esp;眼前的男子還是往日那一襲白衣的打扮，溫潤不再，端方嚴肅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無悲無喜、無波無瀾，周身縈繞著有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蕭疏之氣。

&esp;&esp;蕭玄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司絲戰死，他尚且不肯承認現實，渾渾噩噩虛度了半月有餘，他自認為對司絲的感情無人能及，卻也不得不承認另外二人和他相比不遑多讓，尤其是秦驚秋。

&esp;&esp;以秦驚秋對司絲的在意程度，親眼見證了她死狀，親手為她斂屍送葬，經歷了這些的他絕不可能如此淡漠。

&esp;&esp;莫非是太過於悲傷，哀莫大於心死？

&esp;&esp;若當真如此，自此一蹶不振豈不麻煩？

&esp;&esp;這讓她如何能放心的下？

&esp;&esp;蕭玄景想說些開解的話，可思忖半天，到底還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esp;&esp;他能說什麼？逝者已矣，看開一些？

&esp;&esp;他自己尚且走不出來，日夜悔恨難當，寤寐思服，又何來的資格勸說旁人。

&esp;&esp;想來也是可笑，昔日不死不休視為死敵之人，在她走後，竟關心起了對方的狀況。

&esp;&esp;最終是秦驚秋開口打破了平靜，卻是辭別。

&esp;&esp;“月末，臣想領兵北上，此去數年駐守北疆，保境安民，望陛下恩准。”

&esp;&esp;蕭玄景聞言並不覺意外，今次一戰北安雖得勝，卻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拓跋域死在了司絲手下，北境日前剛換了新主，前途未定。

&esp;&esp;司恆淵遭遇喪女之痛，加之舊傷未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