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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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們無法想象在生命最後一刻，十九究竟是何感受，是解脫？亦或者滿心悲慼，不甘落此下場……

&esp;&esp;死去的人再也沒了將來，可活著的人卻還要堅強走下去。

&esp;&esp;在見到君長霓之前，懷讓便已做好了將來的打算，所思所想與君長霓一拍即合。

&esp;&esp;因著是出逃，他們決定暫時留在北安，為避免再給將軍府等人添麻煩，他們離開了京城，去了落日孤煙的大漠、去了碧波澄澈的海島……

&esp;&esp;那兩個月，君長霓與懷讓過上了神仙眷侶般的日子，沒有宮中的規矩眼線，沒有尊卑之別，他們如同世間尋常夫妻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隨心所欲。

&esp;&esp;可君屹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她？

&esp;&esp;窗戶閉上，暖爐裡火炭燒得噼啪作響，殿內沒一會就暖了起來，可隨著一聲‘陛下駕到’的唱詞，周遭溫度又急速降了下來。

&esp;&esp;殿門敞開又關上，小侍女見到了聖容。

&esp;&esp;這是小侍女進宮以來第三次見到新皇，第一次是她剛調派過來那日下午，她和一眾剛來沐陽宮的婢女們聽受管事嬤嬤宣讀宮中規矩，不經意間見到了剛從殿內出來的新皇。

&esp;&esp;那日她只見到個虛影，可只一眼，她便感受到了那迫人的帝王威勢。

&esp;&esp;第二次，是在七日前，同樣是在沐陽宮，她被膳房派去給公主送湯，那一次她站到了新皇跟前，看得更真切了。

&esp;&esp;殿內氣氛靜窒，新皇與公主似乎發生了爭吵，兩人分坐在桌邊俱都不說話，新皇面容凌厲陰沉，她甫一看見便開始瑟瑟發抖，低下頭不敢直視，心中忽而冒出一詞——暴君。

&esp;&esp;接著便是今日，仔細回想，第一面第二面之間也是隔了七日，不知是不是巧合。

&esp;&esp;新皇一進殿裡便徑直走到了公主身邊，小侍女趕忙跪地行禮，不經意間瞥到新皇面龐，除了驚豔於他絕美俊俏的容顏，小侍女另又發現一件事。

&esp;&esp;相比於七日前，新皇似乎更消瘦了，神態也更加憔悴，是因為與公主殿下爭吵冷戰，放心不下，寢食難安導致的麼？

&esp;&esp;小侍女降低存在感，本能地想要探究，可未等殿內二人開口，她便被新皇身邊的大太監阿喜拎了出去。

&esp;&esp;殿裡又一次爆發了激烈的爭吵，這一次，小侍女聽得一清二楚，她心驚不已，原來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

&esp;&esp;可七八日才來見一面的人，真的是所謂的心上人嗎？

&esp;&esp;與小侍女一併站在門口的還有阿喜，兩人分站在門兩側，迎著漫天風雪等待著不知會不會突然響起的傳喚，鼻尖凍得通紅。

&esp;&esp;“你冷麼？”小侍女突然問。

&esp;&esp;阿喜歪了歪臉，下意識便想訓斥，可寒風吹來，他被激起一身雞皮疙瘩，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誠實點了點頭。

&esp;&esp;小侍女縮著肩頸，衝他咧嘴一笑，“我也冷，咱們靠近些吧。”

&esp;&esp;說著便湊到了阿喜身邊，兩人像屋簷底下抱團取暖的雀鳥緊挨在一起，屋外寒意刺骨，屋裡的氣氛也降至了冰點。

&esp;&esp;不一會。

&esp;&esp;“十九是誰？”

&esp;&esp;聽著裡面不止一次被提起的名字，小侍女又一次好奇起來。

&esp;&esp;阿喜呼吸一頓，他不知想到了什麼，慢慢垂下了眼簾。

&esp;&esp;那是個奇女子，文治武韜，無所不能。

&esp;&esp;自她消失那天，帝王身上的精氣神也被帶走了，旁人不知新皇因何至此，一直跟在他身側的舊人卻是知道。

&esp;&esp;那萬人之上的帝王嘴上不承認，可在意與不在意，都寫在了臉上。

&esp;&esp;“你說呀，十九是誰？”

&esp;&esp;阿喜仿若一下子墜入了過往回憶中，久久不曾開口，小侍女急不可耐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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