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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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姑娘眼裡含著淚花，無措地抱著盒子，望著父親離開的背影，流下淚水。

&esp;&esp;司玄林再一次離開，後果可想而知，小姑娘稚嫩的脊樑上又一次多出了道道紅痕，她環抱著自己，像只無家可歸的小獸獨自舔舐傷口，沒有人敢管她，她的哭鬧只會換來更多的打罵。

&esp;&esp;那是一個雨夜，撕裂天空般的閃電讓人心生惶恐，哭暈過去的小姑娘被雷聲驚醒，她摸著黑爬了起來，一路上磕磕絆絆跑到了另一個房間。

&esp;&esp;司堇荀知道她要去哪，推開房門前小姑娘瘦弱的身子還在打顫，可等她進去之後她又像是變了個人，一切傷痛彷彿都不存在。

&esp;&esp;漆黑的房間裡，年幼的他正躲在衣櫃裡，喃喃地叫著母親的名字，小姑娘的出現將他從恐懼中救了出來，他撲到了小姑娘懷裡，一遍遍哭著喊‘姐姐’。

&esp;&esp;年幼的他被嚇壞了，不知輕重地抱著她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傷口被觸碰到，小姑娘咬著牙，可嘴角卻始終翹著。

&esp;&esp;停電的房間裡，只有一小圈燭光帶來了短暫的光明，外面的雷聲依舊猶如獸吼般猙獰，可怯意卻蕩然無存。

&esp;&esp;小姑娘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包牛肉乾，一塊塊的喂到他嘴裡，她摟著他的身子，驅散了他滿身的飢寒，他在她身上索取溫暖，卻不知道她早已滿身傷痕。

&esp;&esp;風雨中，他們依舊置身於黑暗，可那根手指粗細的白燭卻像是照亮了兩個人的生命，牆上光影跳躍，似乎只要他們永遠依偎在一起，這世間的苦難就和他們再無關係。

&esp;&esp;雨過天晴，夢中畫面飛躍，那個怯懦的小姑娘早已變了副模樣，她穿著華貴的衣裙，神情傲慢，她仰著下巴，彷彿所有人都要仰視著看她。

&esp;&esp;她坐在沙發上，白嫩的小手裡握著一把漆黑的手槍，她眼神專注，動作上卻又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子彈裝上又取出，乾脆凌厲。

&esp;&esp;在她面前跪著一個丫鬟，滿目驚慌，臉上全是淚水，她不敢出聲哀求，只能不停地磕頭，想讓對方繞過她。

&esp;&esp;可小姑娘卻對此視而不見，地上的丫鬟額頭磕破了皮，血水淌了一臉，許是她這副模樣礙了小姑娘的眼，她‘嘭’的一聲把手槍摔在桌上，冷眼睨著地上的人。

&esp;&esp;“巧玉，身為下人，你要學會對自己的主子忠心，我自認為沒有虧待過你，便是你的家人也跟著沾了不少光，可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esp;&esp;“阿荀的湯里加了什麼？你可知道那種藥對一個男孩來說意味著什麼，你要毀去的是他的尊嚴！”

&esp;&esp;“巧玉，念在你曾經用心照顧過阿荀的份上，我給你一個痛快，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保證不會為難你的家人。”

&esp;&esp;“砰！”

&esp;&esp;槍響了，眼前的畫面司堇荀再熟悉不過，子彈穿過丫鬟的額頭，留下一個血洞，在她腦後，溢位的腦漿和血液融合，紅紅白白的顏色一度侵染了他整個夢境。

&esp;&esp;空蕩的房間裡很快來了人，他們縮著肩膀，垂頭不語，生怕小姑娘的怒火燒到他們身上。

&esp;&esp;小姑娘丟下手上的槍，眼神倨傲，笑容甜美。

&esp;&esp;“這就是頂撞我的下場，你們幾個都仔細些，若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下場便和她一樣！”

&esp;&esp;院子外面，一個顫抖的身影一晃而過，司堇荀知道那是他，只是看到剛才那一幕，他便給司絲判了死刑，他從不知道司絲殺了那名丫鬟是為了他。

&esp;&esp;…………

&esp;&esp;窗外的雷聲越來越響，房屋好像也在跟著震顫，看著司堇荀血色褪盡的臉，林澈走過去攙扶住他。

&esp;&esp;“堇荀，你別硬撐，你的腿不能這麼折騰，你很疼是不是，我這有止疼藥！”

&esp;&esp;“沒用的……”

&esp;&esp;司堇荀推開林澈遞來的藥丸，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沒有人能救他，除了她，只有司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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