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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樺珍固執地從圍追堵截中脫身,儼然成了一隻殺出了癮的“魔頭”,他使出最後的力氣,跨上馬,隻身前往荒啟組織的暗哨處。
本想求得幫助,沒想到陷入窘境。
原本以為蒲景等人還在原地待命,可眼前卻是門庭冷清,人去樓空。幾處破舊的屋子,沒了人氣,像是隨時就要倒塌,桌椅上已經佈滿了灰塵,爐子沒了火星,就連後山連線其他暗哨的密道,也被碎石塞得滿滿當當。
九樺珍無意再看下去,他極度疲倦,極度失望地閉上眼睛,心裡重複著昔日宮牆裡的部署計劃。
病榻上的九淮益,在無人之際,親手遞給他一張黃紙。攤開一看,是一個人的名字。
“樺珍,我時日無多,這幾天,一直擔心一些事。這個人,是隨時可以放心調配的,一個老人。”
病榻上的九淮益尚且言辭清晰,然,面容憔悴,氣息不穩,說話間,多了些停頓。
“你走近些,再近一些,我與你細說。”
九樺珍連忙靠近,幾乎貼著聽。
幾句話過後,秘密行動便開始了。
屋外,凌驄突然叫喚了一聲,樺珍回過神,迅速地從圍牆上翻下,四周無人。此時,屋後懸崖上的巨大碎石落下,瞬間,屋子消失,塵埃和一眾雜物從中心往外飛射,樺珍騎上馬,迅速躲避。
身後,一片動盪後,又陷入沉寂。
九樺珍,覺得後背涼嗖嗖的,沒了依靠,成了一隻孤魂野鬼。昔日,那可是觥籌交錯,熱鬧不已,如今,落得這幅田地,不知道該如何理解,才能有勇氣繼續走下去。
“荒啟,呵呵,真是取了個不戰即敗的名字!”
樺珍懸著的心算是找著位置了,他頭一次趴在凌驄背上,在清冷的傍晚,感受著涼意。
凌驄貌似有些火氣,不嫌多日的勞累,一直在林子裡繞圈子。還不停地嚷嚷。
“你這畜生,不懂得憐惜主人,我就趴一會兒,便開始叫喚。好了好了,咱們還有事兒沒辦完。”九樺珍眯了一會兒,氣血又重新歸了位,四肢僵硬的肌肉也開始恢復彈性。
他眉頭舒展,拉起韁繩,大喊一聲:“兄弟,咱們走!”
還真真是年少阿,意氣風發,血氣方剛,是個打不死的好年紀。
經過長途跋涉,終於到了冥河。
幾日的路程,沿途安靜得很,也是九樺珍始料未及的,他有些暗自竊喜,又有些傷神,心想:這算是讓我親自跳進黃河嗎?連個像樣的攔路的都沒有。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苦悶。
秋日傍晚的冥河,正是枯水期。抬眼望去,河道中出現了多個礁石洞。在餘暉之下,宛如金山,有些仙姿神色。肉眼看有些礁石或許有一人多高,壯漢都可以隨意進入,只是位置都處在河道的中央,要涉水而入,一般人並不容易。
可幸的是,九樺珍得了花滿樓的水下本領,不說是如魚得水般遊刃有餘,也應該差不了多少,只要不嗆水,活命不成問題。
他剛要潛入冥河,便有一小戳當地人,上前制止。為首的壯漢,顯然是個北境人,個頭高得離了譜,手掌有兩個樺珍手掌那麼大。
此人,一把拽回樺珍的身體,不由分說地猛得將他推到在地。
樺珍一陣激靈上了頭,眼看就要拔劍,身後一位老婦人湧了上來。這老太,看上去慈眉善目,不像是個壞人。樺珍便做了罷,收好配劍,從地上站起。
仔細聽,他們說著北境語,樺珍不太懂。幾經折騰,樺珍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他攤了攤手,問:“我是天啟人,你們說的我聽不懂,什麼意思?”
這位老婦人艱難地用肢體語言夾雜蹩腳的天啟話,解釋道:“河~水~妖,妖!”然後,慌忙地多次擺手,示意不能進入。
“您的意思是河裡有妖?”樺珍仔細觀察後,問到。
“是,是。走,走。”老人長舒了一口氣,一種危急時刻救了人的舒坦,顯現在臉上。
還沒等九樺珍問,那北境的巨人便跟拎小雞似的,把這八尺男兒和他的馬,左右手各一個,帶回了部落。他把樺珍扔進帳篷,眾婦人也跟著進入,他自己卻怕把帳篷掀了頂,乖乖地杵在門口,燒了一堆火,默不作聲地烤著。
九樺珍這輩子是第一次這麼丟人,他心想: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此前去過很多地方,這樣力大無窮的人,還是頭一次見。
正當他自尊心和好勝心作祟的時候,帳篷裡熱鬧起來。隱隱中,有一些人進來,除了老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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