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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忱支著頭那雙好看的瞳仁裡印著燭火,眉眼更是溫情似水,他刻意咬著字音,聲音裡似笑著又似是——
誘哄。
李容佩鬼使神差的走到桌前,謝忱壓著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小傢伙上鉤了,謝忱一手拉過她的柔荑,將她拉到身前。
起身一手執毛筆,沾了沾硯臺上的墨汁,李容佩還沒反應過來,他是在佔自己便宜對嗎?
剛要出聲,只聽謝忱那廝尾音拉長,聲調慵懶,道:“那本公子先教你一個字。”
說著,他拉著她柔荑的手輕輕按在書案上,頭微搭在她肩頭,小姑娘青絲裡的一抹花香鑽進了他的鼻子裡,一時間竟分不清是墨香還是髮香。
他默然不語,緩緩睜開眼眸,方才動筆在宣紙上寫下了‘謝’字,字跡行雲流水,卻又透著一股狂肆不羈的霸氣。
謝忱寫完將筆輕輕放在硯臺上,便又坐了回去,見她呆愣著,輕輕晃了下還未鬆開的手,抬眸看著李容佩。
那雙眸子裡的燭火,熠熠生輝,只是眼尾好似比方才紅了些,他聲音裡帶了一絲沙啞,輕聲問道:
“阿佩可認得?”
‘謝’
李容佩看了眼那字跡頓了頓,以心聲答曰,面上卻是搖了搖頭,含糊其辭的說道:“不識。”
謝忱拉著她的手,絲毫不覺得有些不妥,聽她這回答,反倒是沉默了一下,才疑惑的問道:“嗯?你長兄不曾教你?”
按那李郎君對她那護犢子一樣的態度,可不似是不會教這小姑娘識字的樣子啊,還有那小郎君也是上學堂的樣子,莫不是
還未想完,就聽那小姑娘解釋道:“家裡人教過我識字的,識的不少,只是這個字我屬實是不認得。”
李容佩表面上很是老實,心裡卻言道:你的姓我怎會不認?只是可惜我此時是個十歲的娃娃啊。
謝忱無奈的笑著,敲了下她的腦袋,道:
“‘謝’字,謝忱的謝。”
謝忱這廝嘴上說著正經,心裡啊,卻是:你未來夫君的姓,還不記好了?
李容佩點點頭,洋裝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那波光瀲灩的眸子,在她自己不知情的時候,著實是勾人,謝忱嘆了口氣,莫名的喚了句:
“李容佩。”
“嗯?”
李容佩眸子裡清澈無波瀾的看著他,盯得人一陣口乾舌燥,謝忱看著她這模樣兒,著實是難受,掃視四周,剛想起身倒杯水,才發現只有幾壇酒。
樂理、爾堯那兩個小子,偷懶了不是?不過想來他少時‘流連’花巷,確實是他自己交代的,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天色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謝忱眸光定了定溫聲道,他怕在她面前喝了酒,心上人在側,一個把持不住,指不定要發生點什麼,屆時還不知曉自家阿佩要怎麼看他。
李容佩剛起身,只聽謝忱又補了句:
“對了阿佩,這書房日後本公子許你自由出入。”
‘自由出入?’他這是真沒防備心啊,李容佩面露疑色。
“你若要對賬本也方便。”謝忱見她面帶疑惑解釋道。
“好。”李容佩怔愣了下,差點忘了這茬,於是乖巧的點了點頭,推門出去了,走之前還將門帶上。
門外,月朗星稀
李容佩出去後謝忱倚在軟榻上,最後還是開了壇酒,捏著酒杯,只是一雙鳳眸灼灼的看著那個‘謝’字,到了嘴邊的肉,還吃不得,可真真是難受的緊!這若是在前世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由得發笑,自己這是在想什麼啊?
這日夜裡,不知又有幾人眠,幾人未眠。
李容佩身著中衣倚著牆,盤著腿抱著枕頭,萬千青絲鋪灑在床上,心中則是煩悶,不知所措。
怎麼稀裡糊塗的就跟他回府了呢?還有就是,自己怎麼還睡在了他的院子裡了呢?!!
直至夜半三更,李容佩才睡著,謝忱可沒她這麼好運了,雖說比李容佩睡得早,奈何這夢,還真就如了他的願了。
他倚著軟榻,半盤腿坐著,支著頭兩頰緋紅,另一隻放在腿上的手時緊時鬆,不知是夢到了什麼,口中無意識的喚著一個人的名字。
“阿佩”
夢中,李容佩身著青色中衣,襯得她肌膚更是雪白,她趴在軟榻上,支著頭看畫本子,腳踝上繫著一簇銀鈴,另一隻腳踝上繫著玉珠,輕輕晃動著腳丫,銀鈴玉珠輕響。
夢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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