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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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放下了手中的斧頭，跑了過去。

&esp;&esp;他塞給了我一個玻璃瓶，就跑了。

&esp;&esp;我雖然很疑惑，但還是回到房間裡拿給鷗一起看。

&esp;&esp;玻璃瓶裡有一張紙條，上面只有四個字——等我，埃斯。

&esp;&esp;我和鷗驚呆了。

&esp;&esp;怎麼可能？

&esp;&esp;鷗告訴我，原來鄰居家的小弟一直在觀察我們，有天夜裡他去海邊踩點，鷗看到了他。起初鷗還擔心小弟會告訴別人，結果沒想到小弟只是迷路了，鷗把小弟原路帶了回去，並告訴小弟，他只是丟了個東西，來海邊碰碰運氣。

&esp;&esp;那麼這個紙條，這個紙條。

&esp;&esp;只有可能是愛人寫的，順著海水漂了過來。

&esp;&esp;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愛人不能前來，但他送來了紙條，也許埃斯能看到。

&esp;&esp;

&esp;&esp;五天後的夜裡，我和鷗把船推下了海。

&esp;&esp;我沒有帶走埃斯的詩集，但我把那株夾在詩集裡，早已乾枯的鳶尾花帶在了身上。

&esp;&esp;我和鷗沒有立刻動身。

&esp;&esp;我們知道歷史還會重演。

&esp;&esp;果然，大批的島民湧了過來。

&esp;&esp;有長輩，有素日生活在一起的熟人，有懵懂的小孩，人群散開，是換了副模樣的族長——巴倫。

&esp;&esp;他瘦了很多，年近遲暮，步伐已經不穩了卻還是要顫顫巍巍地過來，用他那憤怒的目光審判我們。我看到他手裡有一把弓弩。

&esp;&esp;我朝他笑了笑，鞠了一躬，“親愛的族長，如你所見，我們要離開了。”

&esp;&esp;“你們這些畜生，你們會害了整個小島。”巴倫舉起了弓弩，一旁的幾個人也舉起了弓弩對準了我們。

&esp;&esp;“是嗎？那你就要向射中埃斯那樣向我開弓嗎？”

&esp;&esp;我早就猜出來了，為什麼巴倫要安撫民眾的怒火，為什麼巴倫要把埃斯關進燈塔卻不殺了他，為什麼埃斯關在燈塔裡二十年卻還能活著，為什麼族長總是一張黑袍穿梭在夜裡？

&esp;&esp;“你！”

&esp;&esp;“如果您真的要這麼做，請直接射中我的心臟，連同鷗一起，我不會被關進燈塔裡，今天不是離開，就是死在血泊中。”

&esp;&esp;“放他們離開吧，巴倫。”

&esp;&esp;令我意外的是，鐵匠開口了，沒想到他會站出來替我們說話，我應該把那五根菸卷還給他。

&esp;&esp;“你給我閉嘴，你知道什麼？他們會死的，我們會受到更嚴厲的懲罰。”巴倫在顫抖。

&esp;&esp;“讓他們離開吧。”

&esp;&esp;“讓他們離開吧。”

&esp;&esp;越來越多的島民出聲，我感覺無數的聲音從人群中走出，走向我的身邊。

&esp;&esp;我握緊了鷗的手。

&esp;&esp;巴倫放棄了，他和他的弓弩手離開了，人群也離開了，最終他們選擇了漠視，這是我們的選擇。

&esp;&esp;即使選擇的是死亡。

&esp;&esp;我和鷗拿起了漿，划向遠方。

&esp;&esp;夜很平靜，我和鷗不停地划著，誰也沒有說話。

&esp;&esp;鷗不害怕死亡，我也不害怕，只要是和鷗一起。

&esp;&esp;我們的船劈開了海面，一點點地向前。

&esp;&esp;正當我們以為傳說中的海難並不會發生。

&esp;&esp;突然一股無形的力量從海底湧上，暗湧讓我們寸步難行，還不等我們反應過來，一陣巨大的海浪朝我們襲來，我們被捲入海中。

&esp;&esp;墜入海底的那一刻，我並不害怕，真是萬幸，我還握著鷗的手。

&esp;&esp;我沒有力氣看他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