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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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像是感應到有人來救自己，姜頌努力半睜開眼向來人望去，但終究還是支撐不住，只來得及看見霧濛濛一片白色，就綿綿軟軟地倒在晏京謙懷裡。

&esp;&esp;還好，還有微弱的鼻息。

&esp;&esp;【作者有話說】

&esp;&esp;“姜頌，別睡，看著我，姜頌！”晏京謙顧不上其他，小心翼翼地護著他的腦袋。

&esp;&esp;隨行的醫生會意，立刻上前檢視姜頌的情況，進行緊急處理。

&esp;&esp;“晏總，人質目前沒有太大問題。溺水時間不長，初步看來是驚恐導致的短暫昏迷，過一段時間應該會醒過來。以防萬一，還是要儘快去醫院做更細緻的檢查。”

&esp;&esp;晏京謙大致問了幾句，得到醫生肯定的答覆後抱起姜頌，快步出了那間充滿潮溼和陰暗的倉庫。

&esp;&esp;“去醫院。”

&esp;&esp;守在門口的晏京煬聞言，很有眼色地給他哥開了車門。

&esp;&esp;晏京謙俯身跨進車裡時，懷裡面色蒼白的姜頌終於有了細微的動靜。

&esp;&esp;他沒意識地咳嗽，帶出些嗆進嗓子裡的水，手也不自主地抓緊了男人衣服的下襬。

&esp;&esp;晏京謙試探著輕聲喚他，始終沒得到回應。

&esp;&esp;充當司機的晏京煬從後視鏡瞥了後座一眼，開啟置物櫃，從裡面拿了條毛巾遞過去，“小魚他還好吧？”

&esp;&esp;“好在來得及時，醫生說情況還行。”晏京謙還是下午那身裝扮，現在胸口和臂彎處基本都被水打溼，貼在身上。他接過東西，顧不上管自己，先替姜頌擦了擦溼漉漉的小臉和已經完全浸溼的身體。

&esp;&esp;毛巾沾到眼睛，姜頌睫毛顫了顫，不舒服地哼兩聲，抓著晏京謙的手又緊了緊。

&esp;&esp;“姜頌，沒事了，已經安全了。”晏京謙抱得用力了些，“不怕，看看我。”

&esp;&esp;“回家”姜頌半睜開眼，沒看清是誰，但從令他安心的味道和熟悉的聲音大概能猜到。

&esp;&esp;也不知道是真的得救了，還是已經上天堂了。

&esp;&esp;他在海里就聽說過，魚臨死前會回憶起生前發生的一切，就是不清楚如果真的上了天堂要怎麼和列祖列宗解釋自己的死因，實話實話說自己是溺死的？希望它們別太驚訝。

&esp;&esp;一條被水淹死的沙丁魚大概是能載入海底編年史的奇幻事蹟，雖然說出去不算光榮，但也是能流傳千古了，姜頌釋然地想。

&esp;&esp;“全都是水，我沒辦法呼吸，我要回家，想變出尾巴。”姜頌還陷在夢魘裡，迷迷糊糊中只想縮回水底，一個人安靜地呆上一會。

&esp;&esp;聽見姜頌有氣無力地說了這麼一句，晏京謙心疼又自責，撫上他的膝蓋和小腿，“很難受嗎？這裡沒有外人，變吧。”

&esp;&esp;“尾巴不可以給其他人看”姜頌下意識喃喃道。

&esp;&esp;記憶忽然湧入，晏京謙有些錯愕，只能一次又一次告訴姜頌已經脫離危險了。但無論他說什麼，姜頌始終重複搖著頭，堅持要回去。

&esp;&esp;“掉頭，去我家。”晏京謙沉默片刻，對前排專心開車的晏京煬沉聲道。

&esp;&esp;一到家，姜頌就扎進水裡不肯出來，不光身體蜷縮起來，就連尾巴也團在一起，任憑晏京謙怎麼喊都不肯出來。

&esp;&esp;晏京謙見他狀態不太對勁，不敢離開半步。半晌，他伸出手指點了點水面，似乎這樣就能和水裡的人多些連線。

&esp;&esp;“不想可怕的事情了。”

&esp;&esp;“我帶你去南方玩好不好，上次天氣不好，沒看見日出有點可惜，這次我們挑個好時間去吧。”

&esp;&esp;“下週吧，天氣不熱。”

&esp;&esp;“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在海邊住上幾個月，或者是半年。就住在沙灘邊，一出門就能看見大海。”

&esp;&esp;“你不是說螃蟹要吃現抓的嗎，我們出海捉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