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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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下呆愣在原地的魚成了姜頌，它們怎麼都不記得了，月圓之日，獻祭儀式，分明都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啊！

&esp;&esp;姜頌衝出家門，抓住魚就問，連續幾天，反覆七八次，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

&esp;&esp;“根本沒有這回事。”

&esp;&esp;已經開始質疑自己的姜頌頹然無目的地在海里閒逛。一切都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兩側的礁石、珊瑚、路過的小蝦小魚

&esp;&esp;姜頌遊在曾經無數次遊過的路上，逆著水流，他第一次如此仔細地觀察著自己從前住過的地方，熟悉，但又有些難以言喻的陌生。

&esp;&esp;有幼崽沙丁魚迎面游來，姜頌自覺向礁石的一側讓了讓，在狹窄的通道處讓出一條縫隙。

&esp;&esp;忽然，前方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姜頌被礁石擋住了一部分視線，看不太清。

&esp;&esp;前面那位正好放慢了速度，不緊不慢，悠悠地遊著。姜頌努力擺著尾巴游到寬敞處，終於趕上了對方。

&esp;&esp;還沒等他出聲，沙丁魚老者先捋著鬍鬚慢悠悠回過頭，面上一點也不驚訝，像是早就猜到一般，上下打量他一眼，緩緩開口道：“是你呀，岸上的生活不快樂嗎？怎麼回來了。”

&esp;&esp;這一番話徹底印證了姜頌的猜測，既然它猜到了，姜頌也不假隱瞞，索性攤牌，“你知道關於人魚的傳說嗎？”

&esp;&esp;姜頌抬頭望向水面，幽藍色的海水靜如深淵。他繼續道：“那天獻祭儀式之後，我變成人魚了。它們都說我騙人，你一定知道傳說是真的對不對！”

&esp;&esp;“孩子，有些事情我也說不清，但你要相信命運的指引。大海選擇了你，你應該感到幸運。”

&esp;&esp;大海選擇了他？老沙丁魚的話令姜頌感到不解，是說只有大海選中的人能變成人魚，還是指他再次回到這裡的決定？

&esp;&esp;沙丁魚老者不再說話，只是高深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esp;&esp;姜頌還想追上去問些什麼，但就一瞬間的功夫，老沙丁魚忽然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esp;&esp;明明四周一片開闊，沒有任何遮擋，怎麼就消失了呢？面對浩瀚的海洋，小沙丁魚孤零零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去尋找什麼。

&esp;&esp;“姜頌，我找了你好久。”

&esp;&esp;姜頌失神似的回過頭，是很久沒見的餘祈。

&esp;&esp;ot;你不是在陸地上嗎，怎麼會ot;

&esp;&esp;忽然想到了什麼，姜頌一臉激動地對朋友道：“餘祈，你一定記得，人魚的傳說，是真的對不對。”

&esp;&esp;“人魚是真的，獻祭也是真的。但是姜頌，這個問題不重要，你不需要向其他人證明我們經歷的一切。如果你只是想問我那段記憶是不是真實的，我告訴你，是真的，我們在岸上生活了一段時間，遇見了很多人，這些都是真的。”

&esp;&esp;姜頌鬆了一口氣，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慶幸自己沒有出現幻覺，還是慶幸那段經歷是真實的存在。

&esp;&esp;他不敢再深究下去了，“對了，你說找了我很久，是什麼事呀？”

&esp;&esp;“還不是那位”餘祈看出他勉強的表情，意識到現在並不是提起其他人的好時機，趕緊改口道，“這不是太久沒回來了嘛，正好聽說你在這，我也順便過來看看。”

&esp;&esp;姜頌分不出多餘的心思質疑，“哦”了一聲，算是信了他的話。

&esp;&esp;

&esp;&esp;送走姜頌之後，晏京謙在原地停留了一段時間，總覺得下一秒那隻小魚會重新冒冒失失地跑回來。

&esp;&esp;又或者，就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忽然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可惜，他沒盼到姜頌，到是等來了一場暴風雨。那場雨來得毫無徵兆，幾乎是一瞬間，雨珠傾盆而下，所有人都沒料到，原本的晴空會在一瞬間變成陰雲。

&esp;&esp;姜頌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esp;&esp;晏京謙還是在海城停留了一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