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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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人魚擺著手極力撇清關係的著急模樣讓晏京謙黑眸中染上了些許玩味，他伸手將附著在男孩髮絲上的幾根突兀白色貓毛摘下，“我怎麼看著像是你咬的貓。”

&esp;&esp;被他微涼的指尖刮蹭到，姜頌往後縮了縮，“我當然咬回去了，”

&esp;&esp;見男人主動提起自己的壯舉，姜頌一臉義憤填膺，“我又不傻。”

&esp;&esp;被咬了當然要咬回去，在海里他報復不了鯊魚，上了岸還不能報復只毛茸茸嗎，他才不要受窩囊氣。再說了，人魚的尾巴可不是隨便碰的，那隻貓居然還想咬，姜頌現在想起來還是很生氣，只怪自己下嘴輕了。

&esp;&esp;“挺能耐的，追著貓咬的魚我還是第一次見。”晏京謙挑眉，語氣中聽不出情緒。

&esp;&esp;“護短也不能這麼護的，明明它先咬我的！”姜頌皺起小臉，下意識覺得晏京謙是在幫著他家的貓說話。

&esp;&esp;小魚有些委屈，都說了是毛茸茸先動的手，男人卻還是一直抓著他咬了貓這點不放。那貓有什麼可金貴的，不就是多穿了件毛衣嗎。

&esp;&esp;“魚缸，對！魚缸就是它打碎的。”姜頌指著地上的碎片繼續告狀，明明就是那隻毛茸茸破壞的東西最多。雖然魚缸不是他花錢買的，但看見自己住了一晚的地方變成面目全非的碎片，姜頌還是在心裡感到些惋惜。

&esp;&esp;“那你呢？你的意思是酒是你打碎的？”晏京謙從姜頌指著的一堆碎片中撿起一片深紅色的酒瓶舉到小人魚面前。

&esp;&esp;“我我不小心碰到的。”姜頌眼神躲閃，推開男人的手讓他把酒瓶碎片從自己面前移開。

&esp;&esp;他只記得自己在這裡抓住了毛茸茸的尾巴，完全不記得這瓶酒是什麼時候從酒架上掉下來的。沉默了一小會，姜頌小聲問道：“很貴嗎？”

&esp;&esp;“不貴，”看見小魚聽見這兩個字後流露出的欣喜，晏京謙故意停頓後補充，“把你賣了差不多可以買一瓶。”

&esp;&esp;果然是壞人，再也不想理他了。姜頌把臉埋進尾巴里，雖然知道是自己的錯，但他因為一瓶酒就要賣了自己也太過分了。

&esp;&esp;晏京謙用拇指和食指將剛從人魚頭髮上摘下的貓毛輕捻成一根，輕輕一吹任由其飄落在地毯上。

&esp;&esp;地毯的邊緣被紅酒液浸溼，玻璃碎片和水汙就在兩人旁邊，晏京謙撐著膝蓋起身，順手將人魚也拽起來放在沙發上。姜頌坐得僵硬，腰背筆直地挺著，只搭了小半個屁股，生怕沾著髒水的尾巴蹭到沙發。

&esp;&esp;從浴室走出來的男人將一條毛巾扔給沙發上的人魚，後者的動作慢了半拍，被四方的毛巾正正好好蓋在腦袋上。姜頌揉揉頭髮，扯下毛巾想去擦尾巴時看見晏京謙正拿著一個熟悉的東西。

&esp;&esp;“這是什麼，你的玩具？”像毛線團一樣被層層裹起來的球狀物體被他提在手裡，反面還有一個又大又醜的死結。

&esp;&esp;“我不知道，它被我弄到地上摔碎了，但是我修好了。”小人魚指指瓶身上捆著的浴袍腰帶，誠實地坦白。

&esp;&esp;“你不可以拆開，會碎。”姜頌補充。

&esp;&esp;男人單單扯著帶子的一端將一整個瓶子拎起，絲質的料子本就滑膩，打結的地方已經有要鬆動的跡象。

&esp;&esp;見他只是盯著自己不說話，姜頌以為他又生氣了。剛才的一瓶就要賣了他才能賠得起，那再加上這瓶看來自己被賣已經是板上釘釘。

&esp;&esp;小人魚眼睛一閉下定決心，豁出去後連聲音都大起來，“對不起！如果這個也很貴的話你就把我賣了吧。”

&esp;&esp;晏京謙這次是真的笑出了聲，他點點頭，“好，待會就把你賣了。”

&esp;&esp;姜頌像顆漏氣的卡通氫氣球，瞬間垮了小臉，連精氣神都不見了蹤跡。

&esp;&esp;聽完男人的話後，小人魚那雙哪怕是生氣時都亮晶晶的墨藍眼睛頓時蒙上一層陰影。賣就賣吧，沒關係，他是世界上心態最好的小魚，總會找到逃跑的方法的。

&esp;&esp;“會被賣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