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京城動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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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日，晨曦微現，大夏京城便已被一片喜慶的氛圍所籠罩。

大街小巷瀰漫著濃郁的年味，與前世藍星的習俗如出一轍。

普通百姓家，門窗皆貼上了寓意吉祥的春聯，福字倒掛，屋內的桌上擺滿了自家精心烹製的佳餚。

富庶人家則更是張燈結綵，庭院中那火紅的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彷彿在訴說著新年的喜悅。

街邊的孩童們穿著新衣，手中拿著長輩給的糖果，在巷子裡嬉笑玩耍，他們的笑聲如同清脆的銀鈴，為這節日增添了幾分靈動與生機。

依照慣例，今日大夏的文武百官會齊聚皇宮，參加盛大的酒宴。

“父親。”

大將軍府內，收拾完著裝的李克用剛剛準備出發，卻被其身後的李存勖叫住。

李克用身形微微一頓，似是早已料到李存勖會有所言語。

他目光沉穩，低聲說道：“存勖，莫要慌張，一切依照計劃行事即可。為父心中自有定奪。”

言罷，李克用整了整衣袍，不再遲疑，穩步登上馬車，向著皇宮疾馳而去。

皇宮內，雕樑畫棟之處皆被裝點一新，華美的宮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李克用趕至之時，文武百官已經到達大半，正三三兩兩相互攀談，歡聲笑語與這宮廷的莊重交織在一起。

李克用目光掃視全場，一眼便瞧見獨自坐在一側的楊林。

只見楊林面色冷峻，只是淡淡飲酒，對周圍的喧鬧全然不理會，仿若遺世獨立。

李克用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緩步朝著楊林走去。

楊林似有所感，眉頭輕皺，抬眼瞥了一下來者，卻並未言語，依舊自顧自地飲著酒，彷彿來人於他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存在。

“王爺，好久未見。”

李克用的聲音沉穩而平靜，楊林的眉頭卻皺得更深了幾分，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

李克用仿若未見，神色自若地坐在楊林面前，抬手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楊林看著李克用這般行徑，終是開口，聲音冷冽：“我怎麼不記得我們之間的交情，已到能在一張桌上飲酒的地步。”

李克用輕笑一聲，絲毫不以為意：“王爺，當年追隨先帝的那些故舊，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歲月悠悠，這份情誼難道還抵不上一杯酒嗎？”

楊林聞言，沉默良久，似是陷入了往昔的回憶，片刻後，才冷聲道：“看在先帝面上，我準你此杯。”

李克用微微點頭，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動作乾脆利落。

楊林見他喝完，便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既然喝完，便回去吧，你我如今早已不是一路之人。”

自楊林從夏皇那裡得知李克用私通帝國，往昔的情分便如泡沫般消散。

這些時日，他暗中動用各方勢力查證，雖李克用行事極為隱秘，但終究還是留下了些許蛛絲馬跡，足以證實夏皇所言非虛。

李克用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惋惜：

“王爺，你與陛下有所防備，我又怎會毫無準備？說句心裡話，我著實不願與王爺為敵，這世間能稱得上老友的，或許當真只有你我了。”

說完，他緩緩起身，腳步有些拖沓地往回走，背影透著幾分落寞。楊林望著他的背影，雙唇緊閉，一言不發。

“陛下到——”

張讓那尖銳刺耳的嗓音驟然劃破空氣，如同一把利刃斬斷了絲絲縷縷的思緒。

原本還嗡嗡作響的朝堂，剎那間噤若寒蟬，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殿門。

夏皇身著龍袍，昂首闊步而來，身姿威嚴，氣場強大，目光冷峻，看似不經意地與楊林交匯。

剎那間，一道隱秘的默契之光在二人眼中閃過，快得如同夜空中轉瞬即逝的流星。

隨後，夏皇大步流星邁向那象徵著至高無上權力的龍椅，衣袂飄飄。

趙忠和張讓如鬼魅般緊跟其後，二人低垂著頭，眼睛卻滴溜溜地轉著，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那謙卑的姿態下，暗藏著怎樣的心思，無人能知。

“參見陛下。”

文武百官見狀，立刻整齊劃一地跪地行禮，高呼之聲震得殿梁都似微微顫動。

眾人皆低頭俯身，姿態恭敬至極，唯有那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隱隱透露出各自內心的緊張與期待。

夏皇高坐龍椅之上，俯瞰著階下眾人，大手豪邁一揮，金黃色的龍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