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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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況且他連課本都沒有，更不知道文意先到底講到哪兒了。希望文意先看在他們昨天剛認識的份上對自己寬容點。

&esp;&esp;張知疑在內心瘋狂祈禱著，結果最後文意先揚了揚下巴對著他的方向，說坐最後一排那個角落穿白色短袖的男同學起來回答一下。

&esp;&esp;張知疑人都傻了，甚至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白色短袖，沒什麼表情，純粹是被嚇到了，乾巴巴地站起來，在眾人或疑惑或好奇的目光裡，他努力站直了身體。

&esp;&esp;放輕鬆，問題不難。請問：本原是什麼?

&esp;&esp;張知疑的大腦開始宕機，他直直盯著文意先，嘴巴開合幾次沒能發出聲音來，文意先以為他說了話但是聲音小，於是從臺上走下來，停在他旁邊。

&esp;&esp;聞到文意先身上淡淡的，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是什麼東西的香味，張知疑慢慢放鬆下來。看著對方的肩膀，大腦飛速運轉，卻是完全略過搜尋得到的東西，跳轉到許多年前玩過的遊戲，最後他對上文意先的視線回覆道：是始終不變的東西。

&esp;&esp;文意先看他明亮如黑曜石的眼睛，莫名覺得這樣被他看著有點心裡發毛，點了點頭，口頭表揚了一下，回講臺去了，臨了又想起問他：同學，你是哪個班的?

&esp;&esp;話剛說出口，他才感覺眼前的人有點眼熟，記憶很快被調動，他想起來這是昨天張聞忻老師給他介紹過的學生，於是剛要拿名冊的手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下。

&esp;&esp;為掩飾尷尬，他抿起了嘴，又笑起來：要不你向大家介紹一下自己?

&esp;&esp;張知疑立即接過話頭，聲音洪亮清晰：大家好，我叫張知疑，知識的知，疑問的疑。我對哲學感興趣，將輔修哲學。因為我主修的專業其實是經濟學，所以大家對我沒什麼印象。希望能和大家一塊交流學習，共同進步。

&esp;&esp;同學們很給面子的一片掌聲之後，文意先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複雜地看了幾眼眼前的年輕人，很快又收斂起來，繼續講他的課。

&esp;&esp;張知疑仍然痴漢般盯著看，彷彿要用目光一遍又一遍地臨摹對方的臉。

&esp;&esp;等到下課休息，張知疑從後排大步流星走向文意先，結果被前排早就佔好了有利地形的同學給搶了先。

&esp;&esp;張知疑悶悶不樂地站在其他人背後，低頭看地板，耳朵還在努力地聽他們討論的問題。對元素的認知轉變，又到原子論，最後那個同學大幅度跳到什麼大陸理性主義。

&esp;&esp;張知疑聽得滿腦子問號，然而面前的文意先只是眼睛轉了轉，略一思索就給出了答覆。

&esp;&esp;提問的同學面對眼前的解答，如飢似渴地瘋狂點頭，眼神專注，排在後頭的張知疑甚至都快把自己準備的問題給忘了。

&esp;&esp;文意先比自己稍矮一點，垂眸回答問題的時候看起來格外溫柔。

&esp;&esp;當他不經意抬頭和自己對視一眼，張知疑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停跳了，靈魂也要離家出走了。

&esp;&esp;終於輪到自己，當文意先用徵詢的目光看著他的時候，他滿腦子都是奇怪的想法，最後只問了個無聊的問題：老師，哲學史裡那麼多人名，我覺得我記不住。

&esp;&esp;那你等我有空了來我辦公室，我單獨教你。張知疑腦內已經提前給文意先預定好了回答。

&esp;&esp;結果文意先只是平靜地說：多背就好了。

&esp;&esp;啊?張知疑有點意外。

&esp;&esp;嗯?文意先的語調上揚，隨意地往後仰，旋開保溫杯就著喝了一口，隨後語氣又驟然冷下來，多看文獻也行，找個你喜歡的方向專門研究幾個也行。相關的書看多了，很容易記下來。你只是想輔修的話，我的課不難過，而且不要翹課，翹專業課來旁聽，我和你班導都挺難辦。

&esp;&esp;張知疑後知後覺地掏出靜音了的手機，五六個未接來電赫然在列，最後一個是張聞忻親自打給他的電話，還有一條簡訊留言是：再敢翹課被抓到，姐保不住你被警告的命運，可能還有被你家老張扼殺的命運。

&esp;&esp;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