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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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賦被霍清衍吩咐著去處理車禍後續。

&esp;&esp;姜盈和姜勵川離開之後，搶救室門口就只剩下姜宿和霍清衍兩人。

&esp;&esp;姜宿走到霍清衍身旁。

&esp;&esp;霍清衍聽見身旁的動靜，有些遲鈍的轉過頭來：“你二姐他們走了？”

&esp;&esp;他的嗓音依舊啞得厲害。

&esp;&esp;“嗯。”走廊裡莫名陰冷，姜宿將捲起的袖子往下放了放，只露出一截勻稱好看的手腕。

&esp;&esp;整理好袖口，就聽見霍清衍再度開口：“我上一次見到她，是在七年前。”

&esp;&esp;姜宿算了一下時間：“那時候你還在國外留學。”

&esp;&esp;霍清衍「嗯」了一聲：“我父親權勢過盛，在國內我什麼都做不了，在國外我放開了手腳，找到了我母親。”

&esp;&esp;霍清衍說到這裡，眼神沉了下去。

&esp;&esp;看他的神情，姜宿就知道，這之後發生的事並不美好。

&esp;&esp;姜宿繼續問：“之後呢？”

&esp;&esp;沒有人是堅不可摧的，如果有，那一定是因為這個人擅於隱藏。

&esp;&esp;霍清衍主動提起他母親的事，並不是因為突然有了傾訴的慾望。

&esp;&esp;而是因為，他想喘口氣而已。

&esp;&esp;這些事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esp;&esp;“我父親很快知道了這件事，帶走了我母親，打了我一頓之後將我送回了公寓，我發了高燒，是林斯越救了我。”

&esp;&esp;霍清衍平靜的語氣裡充滿了自我厭棄。

&esp;&esp;姜宿暗忖，林斯越的確也是對霍清衍有救命之恩了。

&esp;&esp;霍清衍低聲問姜宿：“是不是很失望？”

&esp;&esp;姜宿不解：“失望什麼？”

&esp;&esp;“你以為無所不能的霍清衍，其實一直以來都過著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霍清衍牽了下唇角，露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

&esp;&esp;他一直都知道的，這是姜宿喜歡他的原因之一。

&esp;&esp;姜宿神色複雜：“這就是你從前不和我說這些事的原因？”

&esp;&esp;霍清衍不說話，算是預設了。

&esp;&esp;姜宿冷笑：“若是你從前和我說了，我興許覺得你可憐就不和你離婚了，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我只會看你笑話。”

&esp;&esp;霍清衍笑了一下，看著姜宿的眼神十分溫柔：“若是從前和你說，你會替我覺得難過，現在和你說，你只會對我心生憐憫，這樣很好。”

&esp;&esp;他已經做過許多讓姜宿難過的事了。

&esp;&esp;現在想來，他唯一做得對的事，是為了那點兒可笑的自尊，沒在姜宿還愛他時，將霍家那些事告訴姜宿。

&esp;&esp;若他開口，姜宿是一定會幫他分擔的。

&esp;&esp;一個人身陷沼澤，總歸比是兩個人沉陷要好得多。

&esp;&esp;姜宿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這樣心平氣和的跟霍清衍聊天。

&esp;&esp;還是放下自尊與驕傲，與他坦誠相待的霍清衍。

&esp;&esp;姜宿瞥他一眼：“那我還得謝謝你？”

&esp;&esp;霍清衍垂下眼，笑容淡淡斂了。

&esp;&esp;姜宿往搶救室門口看了一眼：“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esp;&esp;霍清衍知道，姜宿問的是，霍振珩從什麼時候用母親威脅控制他。

&esp;&esp;霍清衍沉默了好一會兒。

&esp;&esp;“很小的時候，家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消失一個傭人，我十五歲那年，母親向他提出了離婚之後，也消失了。”

&esp;&esp;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在寂靜的走廊響起，讓人心煩躁。

&esp;&esp;姜宿感覺到身旁的霍清衍周身的氣息都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