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師爺謀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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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的清晨，總是從城中鐘鼓樓的晨鐘聲開始。

沈明軒已經習慣了每天卯時起床。作為一名現代法醫，早起對他來說並不困難，況且這個時代也沒有熬夜的條件。

"哇哇——"隔壁房間傳來思雨的啼哭聲。

"來了來了。"他快步走過去，熟練地抱起嬰兒。在張若蘭的指導下，這幾天他正在學習如何照顧嬰兒。

"師爺！"門外傳來趙虎的聲音，"大人傳喚！"

"知道了！"沈明軒應道，同時將思雨交給前來幫忙的張若蘭。這幾天，張若蘭每天都會來照看思雨，順便和他討論醫術。

"今天有什麼案子？"他一邊整理衣冠，一邊問趙虎。

"城南黃家莊發現一具浮屍，大人讓你去看看。"趙虎遞過一份卷宗，"不過在這之前，大人要見你。"

府衙大堂內，廖大人正在和一位穿著華服的中年人說話。見沈明軒進來，廖大人招手道："明軒來了，這位是臨安府餘大人，特地來向你請教驗屍之術。"

沈明軒心中一動。這幾天他用現代法醫技術破獲了幾起小案件，看來已經引起了其他府衙的注意。

"不敢當。"他謙遜道，"只是略懂皮毛。"

"師爺太謙虛了。"餘大人熱情地說，"聽說你能從屍體的細微變化判斷死亡時間，這可是前所未聞啊！"

沈明軒暗自警惕。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必須小心不能太過超前。

"其實都是從古籍中學來的。"他解釋道，"《洗冤集覽》中就有相關記載，只是我稍加改良"

"哦？如何改良？"餘大人來了興趣。

沈明軒想了想，決定透露一些無關緊要的技術："比如觀察屍體僵硬程度，可以分為面部、頸部、四肢等不同部位，再結合天氣、溫度等因素"

他將現代法醫學中最基礎的知識，用古代人能理解的方式解釋出來。這些內容雖然在現代很普及，但在明代確實算得上創新。

"妙啊！"餘大人連連點頭，"不知師爺可否將這些經驗整理成冊？我願出高價購買。"

沈明軒正要回答，廖大人突然咳嗽一聲："餘大人，明軒還要去處理城南的案子，這事改日再談如何？"

"也好。"餘大人識趣地告辭。

待餘大人離開，廖大人正色道："明軒，你這些日子表現不錯，但要注意分寸。"

"大人教誨的是。"沈明軒明白廖大人是在提醒他低調行事。

"去辦案吧，記住，既要明察秋毫，也要考慮朝廷體面。"

沈明軒躬身告退。走出大堂，他若有所思。在這個時代做法醫，不僅要講究技術，更要懂得權衡。

"師爺，馬車備好了。"趙虎在外等候。

兩人上了馬車，向城南駛去。路上，趙虎將案情詳細說明："死者是黃家莊的漁民，今早被人發現浮在河中。看傷勢像是意外溺水，不過"

"不過什麼？"

"死者的女兒說父親水性極好，不可能意外溺水。而且"趙虎壓低聲音，"聽說死者前幾天和人發生過沖突。"

"什麼衝突？"

"好像是為了一塊漁場的事。這幾天有外地商人在收購漁場，出價很高，但死者不肯賣。"

沈明軒點點頭，這個時代的命案，往往都和利益有關。

到達現場時，屍體已經被撈上岸，停放在河邊的草棚裡。沈明軒走進草棚，立刻開始專業檢查。

"死亡時間約在子時前後"他一邊檢查一邊道，"表面看是溺水，但"他突然停下來，仔細觀察死者的頸部。

"怎麼了？"趙虎問道。

"你看這裡。"沈明軒指著死者頸部的一處淤痕，"這不是溺水造成的，而是被人用繩索勒過。兇手先將他勒暈，然後扔進河裡，偽裝成意外溺水。"

"果然有蹊蹺！"趙虎恍然大悟，"那兇手會不會是"

"先別急著下結論。"沈明軒制止了他，"讓仵作把屍體送到驗屍房，我要仔細檢查。另外，去查查那個想收購漁場的商人的底細。"

就在這時，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衝進草棚："大人！我爹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對不對？"

"你是死者的女兒？"沈明軒溫和地問。

"是的，我叫黃春花。"少女抹著眼淚，"我爹水性那麼好，怎麼會意外溺死？一定是那個姓錢的商人乾的！"

"別急，我們一定會查清真相。"沈明軒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