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思雨緣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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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清脆，正是早上那個圓智和尚的銀鈴聲。但這次的節奏急促，顯然是發生了什麼緊急情況。

"不好！"老嫗突然變色，"他們找來了！"

"誰？"沈明軒警覺地問。

"追殺'命格'之人的黑衣人。"老嫗快速說道，"圓智這是在示警。師爺，帶著孩子快走！"

話音未落，外院已經傳來打鬥聲。沈明軒當機立斷，抱起思雨就往後院跑。張若蘭緊隨其後，還不忘帶上那本"青陽經"。

"走密道！"趙虎在前引路。這是他們在重建濟世堂時特意修建的暗道，以備不時之需。

剛進入密道，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大喝："裡面的人聽著，交出紫氣之體，饒你們不死！"

聲音沙啞難聽，像是被什麼東西損傷過聲帶。更詭異的是，這聲音彷彿就在耳邊，明明人在外院，聲音卻能傳到密道中。

"這是"張若蘭驚訝道，"'攝音訣'？"

老嫗點頭："是'陰陽寮'的人。他們專門追殺特殊體質的人，據說是為了'移天換命'。"

"移天換命？"

"就是透過吞噬他人的特殊體質來增強自身。"老嫗解釋道，"這種邪術會嚴重損害施術者的身體，所以他們的聲音才會這樣。"

正說著，思雨突然發出一聲輕啼，眉心的符號再次亮起。詭異的是，她的啼聲竟然形成了一道無形的波紋，將外面的聲音完全阻隔。

"這是聲波對沖？"沈明軒驚訝地說出了現代物理學概念。

"不愧是紫氣之體。"老嫗讚歎道，"這麼小就能自主運用體內氣息護身。"

密道幽深曲折，很快就到了出口。這裡正是楓橋附近的一處廢棄道觀，正是當初那個"玉化"道士居住的地方。

"為什麼來這裡？"沈明軒問。

"這裡有一個特殊的陣法。"老嫗說，"可以掩蓋思雨的氣息。而且"她指著道觀的某個位置，"那裡藏著一樣重要的東西。"

就在這時，思雨突然掙扎起來，小手指向道觀的後院。

"她感應到什麼了？"張若蘭問。

沈明軒仔細觀察女兒的反應。這幾天下來，他已經逐漸摸清了思雨的一些特點。每當她有這種強烈反應時，必定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線索。

"去後院看看。"

後院雜草叢生，但仔細看去，地面上有些不自然的痕跡。沈明軒的法醫直覺告訴他，這裡最近有人活動過。

果然，在一處略微凸起的地方，他們發現了一個暗格。開啟後，裡面放著一個青銅盒子。

"這是"老嫗摸索著盒子的花紋，"'九宮還命盒'！"

"什麼盒子？"

"傳說中可以預知命運的寶物。"老嫗解釋道，"據說是上古時期，有人用'九天息壤'和'五行精金'鑄造的。能夠映照出人的命格。"

沈明軒開啟盒子，裡面放著一面古樸的銅鏡。就在銅鏡出現的瞬間，思雨眉心的符號突然大放光明，與鏡面相互輝映。

鏡中漸漸顯現出一些畫面：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還有一個熟悉的背影。

"這是"沈明軒瞳孔一縮。那個背影，竟然和他在現代時的某個舊識極其相似。

就在這時，鏡中畫面突然扭曲，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嘯，銅鏡表面出現了裂紋。

"不好！"老嫗臉色大變，"有人在干擾命理！快關上盒子！"

但已經晚了。銅鏡突然炸裂，一道詭異的黑氣衝出，直撲思雨面門。

千鈞一髮之際，沈明軒下意識地擋在女兒面前。就在黑氣即將觸及他的瞬間，思雨眉心射出一道青紫色的光芒。

光芒與黑氣相撞，發出一聲悶響。等煙塵散去，眾人驚訝地發現，黑氣竟然被凝結成了一塊晶體，上面隱約可見一個古怪的符號。

"這是"老嫗摸索著晶體，神色凝重，"'逆天改命'的印記！"

"逆天改命？"沈明軒看著那塊詭異的晶體，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作為一個現代人，他一向不信這些，但今天發生的一切，確實超出了科學能解釋的範圍。

更重要的是，他清楚地感覺到，當那道黑氣襲來時，自己擋在思雨面前的舉動完全是出於本能。那一刻，他真正體會到了作為父親的責任。

思雨似乎也感受到了父親的心情，小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眼中滿是依戀。這個僅僅相處了幾天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