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舉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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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子香可願隨我等舉事？”

深夜，乾滄國海軍濼邑基地，一艘威遠級停泊的碼頭後方的磚石三層建築內只亮起零星的燈光，但最深處的一間臥室卻是燈火通明，一位少將軍官正端坐床前，手握兩份檔案，神情緊張。此人正是原乾滄帝國海軍邊防艦隊元老、濼邑基地主官楊雨臣。

他原本是帝國海軍中第一艘無畏艦凌遠號的艦長，在北滄動亂的前夜被明升暗降，扔到了這個邊遠基地，後來被缺乏人手的乾滄國海軍再度起復，手中也有了一支艦隊。當然，他還有另一個極少有外人知道的身份————滄東自治領軍務總長劉豐的密友，劉豐回到滄東海區前兩人之間甚至約定了專門的無線電頻率以互通訊息————也是他向劉豐發出帝國核心區即將變亂的預警。

而坐在楊雨臣正對面的則正是與他同屬原乾滄帝國海軍邊防艦隊元老、目前在海軍大學校長職位上閒居的劉子香，後者正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一個艱難的決定，許久，望見楊雨臣手中所持的海軍部電文，吐出一縷濁氣：“我們即使無力阻止外敵覬覦領土，也不能做手足相殘的罪人”

“好！”，楊雨臣長舒一口氣，拍了拍手，從臥室的暗門裡轉出兩人，劉子香先是一驚，再定睛一看，便撫掌大笑起來：“鼎新、玉堂，二位別來無恙！”

李鼎新、程玉堂兩人同樣驚喜，隨後便與劉子香相擁而泣。自早年間在北滄與初次進犯的東櫻海軍的大戰落幕之後，經歷血戰立下汗馬功勞的眾人便被忌憚其威望的帝國海軍高層刻意拆分、零落各地，再未有機會回到邊防艦隊，即使是威望極高的劉子香在晉升上將銜後也被安置到海軍大學校長的虛職上去了。如李鼎新、程玉堂、楊雨臣等儘管身負戰功、調往新組建的戰列艦分隊，也只是在派系鬥爭中反覆浮沉，十餘載光陰在艦長的位置上兜兜轉轉，大多數人連將星都沒扛上。

“濼邑基地與滄東本土的距離並不算近，而且如果現在強行出港必然會遭到琴島基地白鷹艦隊的攔截，所以我們現在將暫時按兵不動。”

“按照我這些天與滄東海軍劉總長的聯絡，我們將遵照海軍部的命令與白鷹艦隊一同前往，而後在接近呂宋或滄東本土時最好能夠伺機脫離，發出預定訊號後將由滄東海軍艦艇進行接應、掩護。”

楊雨臣將計劃向劉子香和盤托出，當然，身處萬里之遙的滄東高層對於楊雨辰麾下艦隊的情況也並不十分清楚，所以賦予了楊雨臣相當的自主裁定權，這個計劃也是由楊雨臣臨時制定的。

原本楚清在得知劉豐有這條暗線之後是打算藉助以楊雨辰為代表的邊防艦隊老將們對乾滄國海軍進行秘密滲透，嘗試蠶食乾滄國海軍，以備在他日乾滄國與滄東撕破臉時讓楊雨臣麾下的艦隊來一個火線起義，打亂敵人戰略部署的同時給予乾滄國海軍計程車氣以重大打擊。

不過，參加過那場戰爭的將領們現在大多身居閒職，空有威望缺乏實權，故計劃進展緩慢，而這次白鷹聯邦與東櫻帝國展開合作，乾滄國海軍為了籠絡人心，將李、程兩人連帶著一支艦隊也調派到了楊雨臣麾下，重新手握兵權的楊將軍與滄東方面一拍即合，決定要做一番大事

“玉堂和鼎新所率艦艇已經劃入我的麾下，濼邑基地目前駐紮的艦隊擁有包括無畏艦以上的大型艦艇兩艘，那艘凌遠級倒不那麼重要，最重要的是要將那條威遠級戰巡完完全全置於在我們的控制之下，憑藉剛剛完成檢修翻新的動力系統，她如果要走，沒有人能攔的住！”

“問題在於玉堂不過是新任的艦長，對這艘威遠級的船員底細並不熟悉，濼邑基地駐紮的陸戰隊雖然是我的心腹，但終究不是水兵，戰時在無法在艦上自由活動，如果貿然出現在關鍵艙室，必然會打草驚蛇”

“乾滄海軍大學有一批學員也到了該進行登艦考核的日子，海軍部也希望讓一部分優秀學員參與這次對呂宋的作戰行動”，劉子香立即補充道，“這其中，有我先前就瞭解到的相當一部分對乾滄國過於親白鷹的現狀不滿的學員，我本人也與他們有過接觸，應該是可以爭取的力量。”

“如果能將他們作為軍官候補生安排到這艘‘聯鯨’上來，事情就好辦很多了”，程玉堂隨即開口，“我作為艦長，可以以參觀學習的名義將他們安排進輪機和槍炮部門。”

劉子香大笑道：“軍官候補生的具體名單與去向本就由我這個海軍大學校長一言而決，此事易如反掌！”

楊雨臣臥室內的燈光終夜未熄，由於大門的隔音效能極好，連在門口把守的兩名心腹衛兵也不聽不清楚眾人的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