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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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輕樾感覺周圍的壓力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消失了，逼仄空間裡的空氣逐漸清晰，他又回到了梁輕樾記憶裡的樣子，垂著腦袋，讓她原諒自己。

&esp;&esp;梁林渾身都是溼的，直到現在他才覺得有些冷。

&esp;&esp;梁輕樾這才發現梁林的身子在抖，手腕處滲出血跡，臉色慘白一片。

&esp;&esp;梁輕樾忽然抬起手撫摸上樑林臉上的青紫，明明是冰涼的手卻在觸碰到面板的那一刻變得熾熱起來，她望著梁林的低垂的雙目說：“答應我，以後發生什麼事情也不要離開我。”

&esp;&esp;她很害怕，這是梁輕樾透過那隻顫抖的手傳遞給梁林的。

&esp;&esp;屋外雨不知何時竟然停了。

&esp;&esp;他始終不敢望她，只能捉住了她的手，然後緊緊地握著。

&esp;&esp;“好。”

&esp;&esp;他說。

&esp;&esp;回到家，梁輕樾也沒急著收拾屋子裡的狼藉，便忙拉著梁林給他上藥。直到上藥才發現梁林被梁裕傷得挺重，身上青紫一片，臉也被打破了，手腕也被玻璃割出好大片傷口。

&esp;&esp;梁輕樾拿著棉籤給他擦著藥，眼眶卻熱了起來。

&esp;&esp;梁林感受到身上滴下了滾燙的液體，梁林才發現梁輕樾哭了，他心裡很不好受。

&esp;&esp;“你哭什麼？”他坐起身來，捏了捏她的肩膀：&esp;&esp;&esp;&esp;“又沒疼在你身上。”

&esp;&esp;“你以後不要再跟梁裕打架了好不好？再也不要！”前幾年梁林一直在醫院泡著，好不容易這幾年身體好些了，她實在不願看到梁林又回到醫院裡的樣子。

&esp;&esp;梁林看著梁輕樾無助的樣子，心裡嘆了口氣，他摸了摸她的腦袋，用手拭去她臉上的眼淚，安撫一般地笑了笑，說：“好。”

&esp;&esp;這天之後，梁林果然發燒了，在家裡躺了三天燒才退下去，之後便是長久的感冒咳嗽，身上的青紫也不見消，直到快期末身體才好完全。而那天就像一個插曲，姐弟倆都有意去忽略，倆人似乎回到了之前的狀態。梁林不敢再在家裡抽菸，煙也都被他帶去了學校，煙是個好東西，他不打算戒掉。

&esp;&esp;生活仍像往常一樣繼續著，但他能感受到，這個平靜的家裡，有些東西似乎已經開始變了，就像一場雪崩等著最後那一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