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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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聲，便是沒有話也不會顯得讓人覺得這段時光會顯遜色。在之後漫長他鄉孤獨的歲月裡，梁林偶爾會想起今夜的月色來，那點寂寞也會在此時消失片刻。

&esp;&esp;梁林側頭望去，梁輕樾的臉似乎融化在瞭如水的月光中，靜謐而聖潔。她的五官是談淡的，像是白淨宣紙上氤氳出的點點墨色，帶著中式的含蓄，談不上多驚豔，卻少見的清秀溫婉。她的髮色和眉色和他一般，都不深，一頭相同的亞麻色秀髮，淺淡而稀疏的眉毛在她瓷白的臉上並不顯得突兀，琥珀色的瞳孔鑲嵌在不大的杏眼裡配上含蓄的內雙讓眼睛的一張一合都泛著柔情，再加上精巧的鼻頭，小而厚的雙唇，和眼下極淡的點點雀斑更在她略顯寡淡的臉上添了一絲嬌憨可愛之態。

&esp;&esp;這是一張和梁林極為相似的臉，是那樣令他熟悉，而此時浸在月色下的她，整個人像是泛起了絲絲螢光，美得陌生，帶著驚心動魄。

&esp;&esp;連著幾日梁輕樾都能在晚上見到那棵桂花樹下站著梁林，帶著不變的姿勢，不變的目光，如月光一般永恆。像是偏了軌道，又像是應當這樣走的，梁輕樾自己都有些搞不清了，只能帶著一些無法明說的隱秘靜靜地接受著這些等待。

&esp;&esp;這天是假期，家裡只有一個暖爐，於是兩人便一起縮在客廳寫作業。

&esp;&esp;前幾天剛是市區模考，梁輕樾成績雖有進步，但分數依舊沒達到理想。梁林拿來她的試卷從頭至尾講解，他講地十分細緻，但卻也注意著自己與梁輕樾距離，不願讓她不自在。

&esp;&esp;“英語閱讀是得分重點，雖說閱讀技巧很重要，但是詞彙也是必不可少的。”梁林拿著試卷，仔細分析著：“姐，我看你問題出在詞彙量不夠，還需要多多記單詞。”

&esp;&esp;梁輕樾點了點頭：“我記憶力不太好，單詞總也記不住……”

&esp;&esp;“你可以就在試卷裡閱讀題上記單詞，這個方法可以試一試。”

&esp;&esp;“怎麼記？”

&esp;&esp;“這樣……”說著，梁林便拿著筆靠了過來，兩人是面對面坐著，桌下是暖爐，一起圍著條毯子，梁林突然這樣一大幅度動作，兩人的腳不自覺地在毯子裡交纏在了一起，梁輕樾嚇得一驚，混亂中“啪嗒——”一聲筆掉了下去。

&esp;&esp;梁輕樾低頭尋了半天也不見那支筆，這讓本就悶熱的空氣越來越焦躁，她只覺自己渾身冒出了一身的汗。

&esp;&esp;“你起身，我把毯子扯開看是不是掉到暖爐上了。”說完梁林便起身將毯子從桌下抽出，抖了幾下，不見那支筆反倒聽見梁輕樾難受地“啊——”了一聲。

&esp;&esp;毯子上灰塵多，在梁林抖動毯子的瞬間她眼睛裡便不小心落入了異物，她難受地揉著眼睛，那異物卻始終沒有出來，反倒刺激地眼睛流了許多眼淚。

&esp;&esp;“你別揉了，我幫你吹吹吧，看能出來嗎？”梁林止住了她的手，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便已欺身過去。

&esp;&esp;梁林輕輕撥開她的眼簾，在他冰涼的手指觸碰到她眼睛的那一瞬間，梁輕樾瑟縮了一下。與之相反的是梁林的呼氣很溫暖，侵佔了她的整個面目，她只覺周身四處都是梁林的味道，以至侵至四骸。

&esp;&esp;他不敢吹地太重，吹了好幾下那異物卻還在眼睛裡，梁輕樾難受極了，無論是那種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esp;&esp;“你重些。”梁輕樾顫巍巍地開口，她想盡快逃離這種難受的感覺。

&esp;&esp;“什麼？”梁林似乎沒聽見她說話。

&esp;&esp;“我說你重一些吹，快一點，我難受。”

&esp;&esp;“哦……好。”說完，梁林便加大了力氣：“你準備好啦，我這次重些吹了。”

&esp;&esp;“嗯。”

&esp;&esp;“呼——”梁林這次吹得很大力，帶來了很大的涼風，直衝她的眼眶。

&esp;&esp;“好些了嗎？”

&esp;&esp;“你鬆手，我試試看。”梁輕樾眼裡全是淚花，試著睜開眼睛，眼裡異物似乎已經沒了，只是眼淚糊了眼睛，半天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她眼睛掙扎了好半天，待終於能順利睜開眼時，眼前卻突然一暗，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