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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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不給對方一點機會，我能聽到怪物的慘叫。

它似乎也和我一樣失去了理智，瘋狂地嚎叫著。

我也想發出哀嚎，可是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我再次送上嘴巴的時候，我的嘴竟整個被劃開一個大口子，鮮血頓時飛濺而出，緊接著我的手腕也被咬穿。

傳來的劇痛沒有讓我有絲毫的退縮，因為我所受的傷已經夠多了。我發出的攻勢一絲也沒有減少。

對方現在的掙扎不僅極為猛烈，且身體上面的活力優勢很快就遙遙領先。

我的肉體一下子又被劃開一道口子，傷痕累累。這一瞬間我意識到，除非運氣站在我這邊，否則我必死無疑，我也有可能會先死在它的手上。

我盡力讓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才能沒有絲毫退縮，若是我想得太多隻會讓我節節敗退，必死無疑，現在正是生死存亡的時刻，我不能放棄。

我猛地起身，雙手握住唯一的武器準備發出最後的進攻時，怪物把我撲到了，我能感覺到脖子一涼，那種感覺絕對是一瞬間接觸到死亡才會產生的。

但是我還是在對方咬斷脖子之前，用手上唯一的武器砸爛了它的頭顱，我贏了。

我不顧脖子上鮮血的流出，殺紅了眼。

竟然你要吃了我，那麼我也要在鮮血流盡之前把你吃了。

我硬生生地撕扯下這頭怪物粗糙的肉體，夾雜著血液吞嚥起來。憤怒且狼狽不堪地吞嚥著，同時也感覺到身體的體溫在不斷流逝，意識逐漸消逝。

我死定了，我深知世上沒有奇蹟，但我不甘心我的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

體溫在流逝，鮮血止不住地流，全身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無論是體內還是體外，無不血肉模糊，傷痕累累。

沒有人能夠救得了這副身體，這副千瘡百孔的身體。

意識逐漸模糊，身體不受控制的，一陣又一陣地嘔吐，胃部抽動著好像要從嘴裡翻出。

直到，我突然感覺消逝的意識在逐漸返回我的大腦。

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我吃了什麼嗎？

我一直在吞嚥著，過程中我恨不得我沒有舌頭。

我突然發覺到，漸漸地能在黑暗中看到東西。

我看向自己的傷口流的血越來越少，我的知覺逐漸回來，疼痛感再一次找上了我，並讓我疼得流淚。

我這才看清楚，這頭怪物趴在我的身上，它的頭顱就在我的身旁被我用石頭砸碎，但我找不到我的武器了。

我在腦海裡想象著剛才血腥的畫面，我第一口咬在了它的腰上，我用石頭第一個砸向的部位就是它的頭顱，我另一隻手抓住的第一個部位是它手臂上的鰭。

雖然它的身體已經變得“不完整”，其慘狀不堪入目，但我看著殘骸還是能想象出這頭怪物的樣子。

像盤子一樣的頭顱，脖子很短，雙手各長有魚鰭帶分層，腰身較細，背部長有魚鰓，末端還有一條魚尾，腳上好似長有兩片大扇子。

疼痛感驟然間傳來，實在難於忍受，我的體力恢復了一些，但是最驚奇的是我能在沒有一絲可見光的情況下，透過我自身發射出的電波來辨別身邊的物體。

雖然“看”得不是很遠，目測視線所及只有兩三米。這頭怪物給了我一個驚喜，讓我產生了變異。

我原以為會與它同歸於盡，這時那一刻我想到最好的結果。

雖然疼痛感驟然間遍佈全身，但是活下來的喜悅讓我勉強能夠暫時抵抗它。

我的臉不再奇癢難忍，而是慢慢轉為了灼燒感，我能感覺到身體在逐漸好轉，血液不再從傷口流出，親眼看著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然後結疤。

雖然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但是我受的傷依舊嚴重，疼痛感依舊讓我接下來難以忍受。

我把目光看向了魚怪的屍體，心裡五味雜陳。

出現在這個地方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想有些事情註定要發生，不用看也沒有了思考的餘地，我殘缺的身體告訴我已經不能回頭了，復仇的怒火熊熊燃燒，我從未任其發展到佔據整個內心和思考的地步。

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回憶，進入洞穴後發生的一切事情，憤怒如同野火一般熊熊燃燒。

黑暗中，我沒看到他的樣子，其他人的模樣我同樣模糊不清。

我要弄明白他們究竟是人還是怪物，並把遭受的傷害如數奉還。

憤怒已經佔據了腦海，熊熊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