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真少林（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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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轉頭密室內，眾僧火光中，慧能方丈雙眼空洞失神，盯著牆角那弱小零丁的屍體。悲從中來，澄光護法淚奔哭呼：“小天！”他幾乎是跌撲過去，顫抖著撈起牆角沒有氣息的小依天軀體。

慧能方丈早已是老淚滿臉，全少林只有他知道這少年可是中原武林少主呀！隨著藍天劍的委託，這已是武林唯一的希望了呀！可是現在——都怪自己太大意了！什麼引蛇出洞？屁呀！以武林唯一的希望去引蛇，冒的什麼險呀！慧能方丈已經要捶胸自責了。

“方丈前輩，師傅——”一聲幾乎聽不到的隨時湮滅的聲音刺穿了慧能方丈和澄光護法的耳膜，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動聽的聲音了。澄光護法盯著懷中的依天，不可置信地哭泣道：“方丈，聽到了麼？小天他——”

慧能方丈喜泣，不顧體面大喝道：“愣什麼！大還丹！”聲音貫徹少林寺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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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還丹不愧是少林寺鎮派重寶，仗著天煞孤星護著心脈的依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就要枯滅的星火遇上了大還丹這燈油，慢慢地平穩下來。

這是慧能方丈的臥室，現在只有他和床上尚未甦醒的小依天。探知小天的心脈情況，慧能方丈老臉總算回覆了慈祥的笑容。他手掌輕撫著依天蒼白的小臉，彷彿在呵護著一根寶樹幼苗，又像是天下一般的爺爺寵愛孫子一樣的神情。

“方丈。”門外澄觀護法的聲音響起。“進來。”慧能方丈小聲回應，生怕驚嚇到未醒來的小依天。

瘦削的澄觀護法進來稟道：“方圓三里，寺裡寺外沒有發現澄明師兄和空笑師侄，即便是屍體也找不到。”

慧能方丈無神道：“知道了。”他屏退了澄觀，這一刻彷彿又老了十歲，一個蒼老無力的老人家。

依百劍的身影悄然出現在這方丈臥室，他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依天，慢慢走過來。

無神的慧能方丈發現後，連忙道：“慧能參見盟主，請盟主懲治慧能的無用和疏忽。”

依百劍淡淡道：“不能怪你。只是賊子無孔不入，竟然出人意料地提前動手了。”

慧能方丈靜默不語。依百劍繼續道：“以小天的實力，也不是一般的高手能夠如此重傷他的。即便是少林也要是護法級別以上才能危害到小天人身安全。對於如此人物在少林行兇，你有如何看法？”

慧能方丈悟道：“當時我們都聞到澄明與空笑的慘叫聲，可如今也不知他們的下落，想必也已經凶多吉少了。難道又像是十多年前一般，神秘高手出現少林，慧猛師弟謎一樣失蹤。神秘高手也是無人知曉，洗髓真經無名失蹤。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人如此與少林作對？”慧能方丈也一陣無奈，畢竟不懼怕明裡的就怕玩陰的，這是人性弱點。

依百劍道：“如果是明裡的現身少林，連你慧能也察覺不到的高手那就不是少林能夠對付的了，但這樣的人這天下可數。我想更可能的是，惡人早已潛伏於少林，就是小天計劃要引的暗中的蛇。幕後之人很快就要出現了，競技大會之際，你必須全寺戒備，不管幕後之人是內鬼也好是外敵也好，我不希望今天之事再次發生！”依百劍聲音有些憤怒了。

慧能方丈大驚，忙道：“盟主放心。少林拼死也要揪出幕後之手以忠武林正義，驅奸逐惡。”

依百劍靜道：“待小天醒來你再詢問，既然他們拼鬥過，小天想必有機會看清楚了誰是叛徒內鬼。”他說完消失退去了。

慧能方丈出神地看著沉沉的依天，心情也沉了下來。

三天後，沉睡的依天終於甦醒過來了，並能微弱地進食一點米粥。慧能方丈與澄光護法一陣喜悅，雖說兩天後就是競技大會，武當、峨嵋、嶺南劍派、丐幫等各派首腦以及參賽代表都已經到達少林，但慧能方丈無心招待他們，只每天靜靜地陪伴著依天。這弄得不知曉前後的各派掌門一陣鬱悶疑惑。

依天無力道：“方丈前輩不用再陪小天了，被外面各位掌門知道你在這裡，定會露餡懷疑我什麼身份。”

這三天裡，透過一起悉心的守候以及方丈的叮囑，澄光護法已經知曉了依天少主的身份，作為他的師傅甚感榮幸，並誓守口風。

慧能方丈慈祥笑道：“這裡沒有第四人，少主可以說當時的情況了。”

依天嘆道：“澄明和空笑都是叛徒。”

慧能方丈與澄光護法被這句話雷轟全身一麻都定格了。繼而方丈內心一痛，無奈道：“想不到澄明投身少林近四十年也叛變了。”

依天道：“那空笑是什麼人？我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