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終於吃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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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志輝心疼地說：“你也做了一天的農活了，也很累。我來做飯吧。”

新蕊拉住了他：“好了，我知道你會心疼人。但我也心疼你啊。我來。”

心裡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觸到了，董志輝感覺暖暖的。互相關心，互相體貼，這就是家的意義。

新蕊是他認識的最勤勞的一個人。不，應該說趙家的人都勤勞，新蕊奶奶八十多了，還在下地勞動，從來沒有休息，除非生病。勤勞是一種好品質，無論在任何時代，勤勞的人永遠不會餓死。

可一味勤勞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思想僵化，甘於命運。老天讓新蕊出生在農村，她就安心當農民，從來不會有其他想法。董志輝也開玩笑問過她，“你那麼漂亮，還讀過書，當初為什麼不找別的門路，跳農門。”

新蕊笑著說，“何必想那麼多。大家都是這麼過的。我有你了，也有小飛，這輩子知足了。”

這時的農村女人，個個以男人和孩子為天，新蕊也逃不過這種侷限。

董志輝尋思，她已經20歲了，還有3歲的孩子，自己還讓她去考大學，她能同意嗎？

這事不能操之過急，要讓新蕊一步步放開思路。先讓她見識外面世界的美好，動心了再提。

晚飯很快就上來了，蒜苗回鍋肉，青椒炒蛋，還做了難得吃的大米飯。

回鍋肉是用四川紅油豆瓣炒香的，再下鍋炒肉，豆瓣香味混上肉香，再加上一把自留地摘回來的新鮮蒜苗，幾里地外的人都能問到香味。

他先給兒子夾了幾塊頭肉。

“真好吃。”小飛笨拙地用他的小木勺挖著米飯，連連讚歎。他吃的很香，可還是太小了，碗旁邊掉了很多米粒。

新蕊看著兒子狼狽的模樣，提醒道：“小飛，不能把米弄的到處都是。”

董志輝將肉片夾到新蕊碗裡：“你也吃啊，今天這麼多肉，一定要吃完。”

新蕊點點頭，這才夾了一片肉到嘴裡，細細咀嚼起來。雖然是農村人家，可趙家家教很嚴，新蕊吃飯斯斯文文的。

董志輝看著新蕊纖細的身材，嘆道：“媳婦兒，從今以後，你給我可勁兒地吃。”隨後悄悄地附在她耳邊，“多長點肉，摸起來才有感覺。”

新蕊臉色一紅，嗔怪地拿筷子拍了他的頭。

他撓撓頭，眼中帶笑：“媳婦兒，你沒聽說？男人的頭，女人的腳，只能看不能摸。”

新蕊罵道：“這麼好的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董志輝哈哈一笑。上輩子他很嚴肅，現在也變的油滑了。才做了三天生意，他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大變化。

這兩道菜極為下飯，董志輝一連幹了三大碗，這次總算是吃飽了。農村的碗是嬰兒頭那麼大的，三碗飯的量可不小。菜盤子乾乾淨淨，他才滿意地放下碗筷，舒服的只哼哼。

“小飛，吃飽了吧？”董志輝愛憐地摸摸兒子的頭。

兒子揚起沾滿紅油的嘴巴：“嗯。好好吃。”

董志輝笑道：“兒子，以後咱們每天都吃這樣的飯菜好不好？”

就在這時，住隔壁的王嬸來了：“哎呦，你們今天吃肉啊？乖乖，了不得。”

這王嬸人不是壞人，可就是一張嘴巴喜歡嚼舌根，是全村公認的大喇叭。她老公也姓趙，跟新蕊家是出了五服的親戚，新蕊還得喊她一聲嬸子。整個四組都是姓趙的，算起來祖上都是一家子。

董志輝忙招呼，遞椅子：“嬸子來了？”農村人都不關門，喜歡沒事串隔壁，說來就來，很隨便。不像城市裡，隔壁是誰都不認識。

新蕊給她泡上茶，說話帶笑：“嬸子，喝茶。”

王嬸好奇地問：“今天吃的豬肉？”

董志輝否認：“沒呢……”

現在能吃飽飯就不錯了，他怕大喇叭到處亂說，那不是招人恨嘛。

大喇叭不信，問小飛：“小飛，告訴奶奶，今天吃的什麼肉？”

小飛是個機靈的，見爸爸否認，也跟著說：“沒吃肉哇。”

大喇叭笑著看他：“好，小飛說的我信。可我怎麼聞著這麼香？”

董志輝笑著：“嬸子，孩子在長身體。一年到頭都見過肉了，饞，我就買了點豬板油煉化了。”

大喇叭笑道：“我說呢？還以為你們吃了肉。”她眉頭微微皺起，語重心長地說，“這不年不節的，可不能吃肉，糟蹋錢！一斤豬肉就是三毛八，還得憑票。現在就吃，過年的時候沒肉票就抓瞎了！”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