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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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誠立仍是一臉茫然的道：“可是我已經亮明身份，他們有什麼不願，大可找我的麻煩，關那黃文躍什麼事？”

段玉良不禁一笑，耐心解釋道：“這件事錯就錯在你亮出了太子的身份！東宮太子說到底也不過是儲君之位，如今聖上安在豈能輪得到你來發號施令？”

虔誠立還是不能理解，他身為一朝太子，日後必定承繼大統，那些官員貴族到時候不還是要俯首參拜？

段玉良見他還是一臉困惑，接著道：“你也問過那管制使，他的上面是誰？如今這個問題再問問你，他們的上面是誰？是祖上的列祖列宗？還是你東宮太子呢？都不是，而是當今聖上，你的父皇！只要你一天不登基，就始終都是儲君不是帝君！得罪了你，日後他們還有機會向你道歉彌補，若你實在抓著這件事不放，你怎麼敢保證他們還能讓你安坐東宮之中？”

話說到這裡，虔誠立的心涼了半截，只覺自己身處冰天雪地之中，太子的身份不過是一件單薄的外衣而已。

“可是，父皇為什麼不管這件事？”虔誠立緩了緩，疑惑的問道：“他難道真的不知道這些人做的事？”

段玉良聽到虔誠立的問題不禁心中一笑，想起那李三郎在這種事上可是比這愣頭小子強了不知多少。當年他正是靠著籠絡氏族與親王登上了至尊之位，現在他又怎麼會去得罪這些曾經支援他的人呢？段玉良想了想，還是將這些話憋了回去，淡淡道：“他不是不想管，也不是看不到這些事，只不過是無能為力罷了。”

虔誠立當時就懵了，難道一朝天子都不能管這件事了？天下的公理何在？人臣之道何在？此刻他忽然覺得虔誠立這個遊俠的身份多麼珍貴，若他沒有太子身份的束縛，一定要去帝都將那些狗官一一斬殺！可他不是虔誠立，他只是李承乾化名的虔誠立。

段玉良道：“好了，你也不要多想了，黃文躍已經替你死了，以後無論做太子也好，做遊俠也好，都要記得不能再衝動行事！尤其是你太子的身份，切莫再透露給他人，否則死的就不是黃文躍這一家了！”

虔誠立低著頭，咬著牙，眼中的怒火不知如何發洩。想不到他們殺黃文躍只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讓他這個年輕的太子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權力擁有者！他本以為只要自己登上至尊之位就能完成自己的夙願，想不到區區一尾落江仙就能讓他置身險境中，那要是日後他再提出什麼得罪這些氏族官員，親王貴族的事情來，豈不是連這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了？

比起痛恨這個狗官來說，他更恨他自己，如果他解除了洪江管制令後直接離開，他們就不會得知是黃文躍將實情說給了他。可憐那黃文躍，到死都沒想到自己替太子擋了刀。

段玉良嘆了一口氣，起身拜別道：“行了，你且在這裡歇歇吧，這件事也算給了你一個教訓，日後切記萬事都要謹慎，不要再魯莽衝動了！”說罷他就轉身離去。

呼嘯的秋風吹過靜寂的街道，枯黃的落葉漫天飛卷，淒冷的夜空中毫無光芒可見。看著段玉良如此安然的離去，虔誠立不禁對他這位大帝師產生了質疑，難道除妖是大事，整治官員陋習之風就不值得他掛念了？

可是，他又怎麼知道段玉良當年離開帝都，放棄三公之席的大帝師來到邊關夜豐城的緣故？他又怎麼知道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書生郎也曾力抗諸多貴族，可是結果呢？要不是帝君的顏面，只怕他段家的名聲和自己的性命早已不知所處。縱觀歷朝歷代，哪個帝君能躲開氏族官員的支援，哪個帝君能不靠著親王貴族而長立？或許一朝帝君只不過是他們選出來說話的人罷了，真正掌握大權的還是那一群人！

長夜漫漫終有盡頭，黎明的光芒還會重新照在大地，忙忙碌碌的人們一早起來，為了今日的營生而活動。一夜的大風過去，湛藍的天空上看不見一朵白雲，清爽的秋風吹過嘈亂的校場，石群在專心致志的操練著新軍。段玉良能夠不計前嫌重用他，他也是得知回報的用心帶著這些新軍，看到他們各個都是有模有樣，石群心裡也是有了交代。

柳丁卯一早坐不住也來到了校場之上，雖然他不再是這些新軍的教官，可是那些新軍眼裡還是有這位黑臉大漢的。見他前來，不少軍士上前寒暄幾句。他本想著去看看妖市來的幾人，可是段玉良說了，他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將自己頒佈的幾條規矩記熟，莫要到時候亂了秩序。柳丁卯以為他們各個都在妖市裡散亂慣了，這些束縛只會讓他們覺得煩躁，誰知這幾日看來並非如此。妖市來的幾人不僅沒有展現出煩躁的情緒，反而是在用力的謹記段玉良制定的規矩。柳丁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