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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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守閣。

漆黑的裂痕如同生與死的界限，弦一郎看著站在彼端的巴，神色呆滯，戰意盡失，手中的刀刃也緩緩掉落至地上。

那一刀，已經是人類無法企及的高度。

弦一郎從未如此憎恨過自己的弱小，因為弱小，曾經的自己一度被他人欺辱，因為弱小，自己的師傅將在自己面前逝去。

如果能再強一點，如果能擁有不懼死亡的力量……

“我需要力量……”

大門被推開，心急如焚的丈在看見巴依舊活著，也是終於鬆了口氣。

“巴，我已經找到斷絕不死的最佳辦法了，我們再也不用分開了！”

巴卻是舉起來手中的不死斬，將刀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丈，你我都清楚，以你的身體，是堅持不到那一天的。”

丈始終不願意吸收他人生命，若是再耽擱下去，那麼斷絕不死的那一天，也就是丈死去的那一天。

咔嚓……

與弦一郎的戰鬥讓巴的面具出現了一道裂紋。

只見那裂紋逐漸蔓延至整張面具，隨著一聲輕響，分裂的面具最終化作左右兩半，掉落在地上。

沒有人能夠想到，在那面具下的容貌，那位曾經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武士，卻有著一副豆蔻年華的少女模樣。

少女臉頰斑白，卻依舊有著這般俏麗的容顏，一如她的初心，從未改變。

多少年了，自從巴戴上面具成為護衛之後，丈便再也沒有見過少女的臉。

“丈……以後，作為常人，好好活下去。”

巴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真誠而美麗。

“師傅！”

弦一郎的悲鳴聲響起。

在這飛雪之日，天守閣上，卻似有櫻花落下。

丈扶起倒下的巴，她脖子上的傷口沒有鮮血溢位，不斷消散的是一股淡淡的櫻色氣息。

那是巴的生命，是寄宿於她身上的龍胤之力。

“來晚了嗎……”

方宇趕到之時，已然是這一副場景。

巴的龍胤歸還給了丈的身體，丈那虛弱的身體，也在這股力量的滋潤下漸漸好轉。

可是……

“巴，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如同你最初的誓言那樣。”

丈的臉上沒有一點悲傷，反而是露出瞭解脫的笑容。

或者說，事情，終於達到了丈最初設想的那般模樣。

是的，之前方宇也說過，即便巴死了，沒有櫻龍之淚的丈也無法復歸常人。

“巴，我這個主人真是不合格。”

丈拾起巴手中的黑色不死斬。

“一次次讓你為我死去，一次次讓你承受這樣的痛苦。”

如同之前巴那般，揮刀自刎。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無論是弦一郎還是方宇都沒能反應過來。

“這一次，該讓我為你而死了。”

丈的身體化作一片片櫻花，飄落在了巴的屍體上，而巴那原本已經冰冷的身體，如今竟是緩緩恢復了生機。

以不死者之命，喚回黃泉之門中的逝者。

方宇終於明白仙峰上人這句話的含義，也明白了丈到底是如何完成斷絕不死的。

在巴的身旁，一滴粉紅的露水靜靜地躺在她的身旁。

“櫻露……”

只要毀掉這個，下一任龍胤之力就不會出現！

只是方宇剛上前一步，後腦勺便被一記重擊擊中，意識消散之前，他彷彿聽見了蝴蝶的聲音。

“弦一郎，這兩位是我的友人，希望能讓我親手安葬……”

……

吱吱……吱吱……

醒來之後的方宇只感覺頭疼欲裂，回過神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像是鍊金工坊一樣的房間之中，四肢都被捆了起來，動彈不得。

只聽耳旁時不時傳來敲打以及擰螺絲的聲音，還有一個溫潤如水的女子說話聲。

“父親，這邊可以再改一下……”

“父親，把這個道具也加上去吧。”

“父親，能做得再好看一些就好了……”

“父親……”

你這不比老登爆金幣更能折磨自己老爹？

只是這一口一個父親，聲音酥的方宇骨頭都軟了，更不用說身為當事人的那位‘父親’了。

可惡，又想騙我養女兒！

“父親，病人好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