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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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真，現在沒時間跟你開玩笑，神子有危險！”

方宇很急，他不知道永真怎麼突然對他產生了如此大的敵意。

不對，好像永真一直都對他十分警惕……

“神子大人身懷龍胤之力，又有蝶大人的保護，怎麼會有危險。”

永真舉起細劍，柔弱的身體好似風中飄曳的羽毛，隨時都有可能被捲入大火之中消失不見。

“告訴我，你的目的。”

毫無疑問，永真的劍，比起梟的忍術，更讓方宇感到害怕，那是源自一心斬斷修羅手臂的劍術。

方宇自然是不願意與永真開戰，辯解道：“我能有什麼目的，我這些年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為了葦名嗎！”

眼看梟已經跑遠，方宇便越是急躁，時間越耽誤一分，蝶師父就越是危險。

“仔細想來也是奇怪。”

永真說道：“所有人，就連我都下意識忽略了你原本是寄鷹眾一員的事情，你本不是葦名人，到底是如何加入寄鷹眾的？”

那是系統的錯！他能怎麼辦啊！

“三年前的龍泉祭拜的那晚，也是丈大人死去的那晚，蝶大人說你展露了一門獨特的操蟲絲的技巧，那是讓她第一次產生想要收你為徒的想法，但同樣在那晚遇見你的弦一郎卻不知你有這種手段，之後三年之中，你也沒有使用過蝶大人傳授之外的蟲絲技巧。”

“我不得不懷疑你是故意將自己的天賦展露給蝶大人，再加上你成功救出了丈大人，弦一郎也對你抱有感激，因此你才能順利進入葦名高層。”

方宇承認他確實有部分這種想法，畢竟蝶的蟲絲技巧是他在這個世界最希望得到的東西，但當時他更想做的是斷絕不死啊。

“最重要的一點，你對所有人都異常熟悉，簡直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無論是弦一郎，梟大人，一心大人，甚至知道吾師道玄和道策的秘密，這是外人絕對不可能知曉的東西。”

“你那晚做的菜，我模仿你的做法原原本本做了一份，但卻沒有你做出的那種功效，若是一心大人堅持服用三年時間，不需要任何藥的輔佐，他身上的頑疾就能徹底清除，你顯然是清楚這點，若是真的為了葦名，但為何不一開始就替一心大人治病？”

這個他是真的不知道！技能等級不夠，他做的貓飯也不是每次都能刷出治療的技能！

“你的血液讓吾師寧願放棄畢生研究，在人生的最後為之陷入痴狂。”

“你的天賦讓你能在一年時間內學會並熟練使用葦名流。”

“以你的能力，在葦名之外的任何地方都能活的風生水起，為何卻偏偏來到葦名？”

“為了權利？名望？或者說想要成為葦名的新主公？但我在你身上完全感受不到這種慾望。”

“你不是內府的奸細，但同樣，也不是心繫葦名之人。”

“你不喜愛葦名，不喜歡這裡的一切，卻能縷縷為了葦名做出付出生命的事情。”

“我無法理解……”

永真死死盯著方宇面具下的眼睛，聲音如利刃一般斬釘截鐵：“摘下你的面具，告訴我，你究竟是神，還是惡鬼。”

“我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你相信我……”

事已至此，方宇也自知無法逃脫，只見他緩緩將手伸向自己的面具，在永真的注視下將其摘了下來。

“永真，你真的很聰明，你所猜測的一切都是對的。”

在火光的陰影之下，那是一張毫無表情，平靜到看不到任何情緒波動的臉。

完全沒有剛剛語氣所表達的那種著急和關心。

沒錯。

他不喜愛葦名，因為這裡實在太冷了。

他不喜歡葦名人，他們因痛苦而反抗，在悲劇中收尾，一生毫無意義。

他不喜歡葦名的一切，不喜歡這裡的酒，不喜歡這裡的景色，不喜歡這裡滿地的蘆葦和白雪，不喜歡為了追尋不死而瘋狂的葦名人。

但哪個地方沒有缺點呢？

不喜歡並不意味著討厭。

無意義，有時候，就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但請你相信我，我不會做出任何危害葦名，危害你的事情。”

方宇張開雙手，放棄了所有防備和攻擊手段。

永真的眼神猶豫了一秒，那是不捨，不忍，不願相信，無法接受，直至最後的目光堅定。

“我必須斬殺……修羅。”

……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