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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將近。
城內壓抑的氛圍彷彿得到了徹底的釋放,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嗜血的笑容,他們的眼神充滿渴望——渴望正義、渴望復仇、渴望一場宏大的死亡盛宴後,平靜而安逸的生活再度降臨。
立在市中心的斷頭臺彷彿本來就是某種嚴肅、規範和秩序的化身,它又代表著自由和平等——那些人人都向往的進步精神。
對於自由,哲學家們曾如此闡述過:斷頭臺使靈魂脫離肉體,擺脫凡世的侵擾,飛向諸神的懷抱,是徹底而快捷的自由之路。這是不知這些放肆開著玩笑的哲人們是否有勇氣踐行他們的自由。
而平等,則是所有人,上至公爵,下至貧民的一律共識,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貴族們希冀透過公開處死犯人來樹立權威,威懾宵小,從而讓自己的統治長治久安;而貧民們則藉此抒發自己平日裡的怨恨和不滿,彷彿一場大醉,暫時忘掉自己的悲慘命運。因而公開處刑彷彿是上下不約而同的意志,某種人性和獸性的罕見統一。
當鍘刀落下,歡呼聲會震顫整座城市,每個人都在讚揚法律的公正與威嚴,幸福與和諧在整個市民階層心中達成統一。
除了那些死於其上的無辜者。
明天清晨,菲雅夫人將在此地接受審判,若坐實罪名,則會被立即行刑。
李維·蒙森知道自己時間緊迫,而手上的證據實在不多——“不是詛咒而是毒藥”,這或許能駁倒宮廷法師的指控,但無法洗刷菲雅的清白。
那位人小鬼大的公爵和他的支持者們,很可能借緹娜坐實菲雅的罪行——是菲雅教唆她可憐的崇拜者犯下重罪,事後還殺人滅口……李維能想象他們可能的說辭,而這點,他沒有證據駁斥。
眼下只要三種可能逆轉局勢:
第一,他找到某些遺漏的證據,可以證實菲雅沒有參與這些慘案。當然,菲雅在胡佛爵士之死中確實有無可撼動的不在場證明,可是無法證明不是菲雅幕後操縱的結果。
第二,他抓到真正的兇手,得了吧!兇手,那位潛藏的鑄魂者,實力絕對非同小可,而且憑藉鑄魂術的遙控,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留絲毫痕跡。
再說了,就算李維能在今天抓到兇手,又能如何?對方會願意在大審判上坦白罪行嗎?他只會嘴硬拖到審判結束。
到那時,自己可以殺掉兇手,執行所謂“正義”,但卻再也無法挽回菲雅的生命。
於事無補的“正義”。
第三,也是最後的方法。用鑄魂術,選擇一個有動機的貴族,將他制煉為傀儡,去大審判上招供,頂替對菲雅的指控。
這個方法光是想象就令李維不寒而慄,可它卻一刻不停地誘惑著李維:只要一個替死鬼,你完全可以找個惡貫滿盈的替死鬼(貴族絕大多數都是這類玩意兒),就能挽救一條無辜的生命。簡單、快捷、有效。
它彷彿在說:做吧!這個世界屬於那些凌駕於規則之上的能力者,屬於最高深的鑄魂者和奧術師,你們介於凡俗和神靈之間,是不受任何限制的全新種族。
它狂妄地大笑著:這和自衛殺人有何區別?你難道兩手乾乾淨淨嗎?一路走來,你早就渾身血汙。只是如此做冒犯了律法,破壞了規則——你真懦弱!李維·蒙森!你自詡是浪漫而自由的詩人,卻因為律法而自縛手腳,放任一條無辜的生命逝去。
荒謬!
李維狠狠搖頭,掐滅了腦海裡的邪惡想法。與此同時,他胸前的反舌鳥徽章也黯淡了下來,似乎那位司掌瘋狂的神靈也為他的軟弱而感到不滿。
“怎麼樣?小詩人,找到能救菲雅的方法了嗎?”尤莎的聲音帶著涼意,她面若寒霜,空洞的眼窩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只在菲雅面前才會有情緒波動……李維不禁想,如果審判真坐實了菲雅的罪名,這位冷酷的大團長一定會跳上斷頭臺,殺掉所有試圖處死菲雅的人。
“尤莎大團長,真沒想到能遇見你。”李維懶得寒暄,望向身前的宏偉的巨型斷頭臺,“公開審判的地點已經確認在這裡,我想,貴族們已經做好了處死菲雅的準備。”
“或許將上斷頭臺的另有其人。”尤莎冷冷地說,“可惜我很清楚,你找到的證據不足還菲雅清白。”
“大團長,你又在窺探我的大腦。”李維皺眉。
“在我面前,沒有秘密。”尤莎哼了聲,“我這兩天馬不停蹄,把能找到動機的傢伙們搜尋了遍。”
“有結果嗎?”
“他們都不是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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