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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很美,值得你一直去追。”夜色微醺,明娜褪下斗篷,甩開一頭銀白色的長髮。
李維默然,月光灑在他的臉上,那與雀兒朝夕相處的三日三夜便如同月光下的一場幻夢:她的明眸皓齒,她的天真活潑,以及那一夜她卸下所有掩飾,哭著讓自己別走的真情流露……
“我欠她很多很多人情,”李維回道,“只能抓住所有機會去償清。”
“慢!有情況!”明娜突然勒馬噤聲。不消說,李維也已察覺,空氣中有股濃重的血腥味。
再走幾步,兩人臉沉了下來,雖見慣血腥場面,仍不留有些反胃。
淒冷的月光下,是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路。數十米石道被鮮血洗過一般,滿是殘肢碎塊。一人的頭顱被扔在路沿,瞪大雙眼,滿是驚駭與恐懼,而其餘頭顱早已血肉模糊,辨不出五官面貌。地上散落著大量殘骸,彷彿被群狼撕咬過,支離破碎。角落裡,還堆著數十把血跡斑斑的刀具盾牌。
在血路盡頭,有人蘸著血漿繪了一方巨大的蝙蝠標記。
李維揚起火把,仔細辨認,臉色飄忽不定,忽地用力丟擲,火把如流星般落在殘肢碎塊之上,頓時將屍堆點燃。
“是隱世村的村民……”
那群綿羊般柔順的人們,終究還是被殘酷的無主之地所淘汰,來不及掩埋,他只能用烈火為眾人送葬。
“雀兒不在其中,我們追!”
兩人便即啟程,火光在身後熊熊燃起,濃煙中不知有多少怨魂在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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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疲倦,因為身後一直有人在追。
她在逃,逃亡的路,永遠艱苦而漫長。
羽龍展開翅膀,巨大的羽翼一翻飛便是十數米,能甩開最機動的騎兵,也能甩開最迅猛的駿鷹,可就是甩不開那個瘦削的身影。
來人全身纏著血紅色的紗布,烏黑的雙翼遮雲蔽日,他如戲弄老鼠的貓一樣,鬼魅般地纏在雀兒身後。
雀兒知道,當他玩膩了,就是自己的死期。
他在一瞬便殺死了所有村民,又在幾合間壓制了憤怒的自己,她只能逃,只有逃跑才有機會復仇,只有逃跑才有機會回家,只有逃跑才能——
再見到他!
身影驟然提速,瞬間便超到了雀兒身前,烏黑蝠翼一振,與雀兒的羽翼格在一起,竟發出金戈交撞的錚鳴。
天空中,瘦削的人影與巨大的羽龍交匯,本該是蚍蜉撼樹的可笑場景,羽龍卻發出了哀鳴,羽毛被巨力掀得炸碎,轉瞬便下起一陣“毛毛雨”。
只幾合,羽龍墜地,揚起一陣埃塵,瘦削身影黑翼收束,如從天降落的神劍般砸向羽龍。
可他砸了個空。
羽龍龐大的身影已蕩然無存,一隻靈巧的沙鼠從揚塵中躥出,疾速奔逃著,躲過黑色羽翼刀劈斧掄般的攻勢,沙鼠突地一鑽,逃進了巖間隙洞中。
“起!”瘦削身影雙翼插地,猛地拔出,竟將方圓數十米土地整個翻起,雀兒變化的沙鼠被揚到空中,四肢亂舞,忽地變作一隻明黃色雲雀,飛躥而逃。
未等雲雀騰飛數米,黑翼的陰影變籠罩其上,如鷹隼般撲咬向雲雀。
“噗嗤!”雲雀竟在瞬間身形急縮,一隻紅頭蒼蠅自男人指縫間躥出,上下翻飛,嗡嗡直叫好似嘲諷。
幾個撲閃下來,蒼蠅隱沒於濃濃的塵灰中。
幾秒鐘後,一隻呆頭呆腦的蜥蜴破土而出,還未搖晃幾步,便被男人拎起——
“放開那隻蜥蜴!”李維勒馬大喝,瘦削身影抬頭,只見陽光下兩人兩馬傲立著,正氣凜然。
“傻瓜!我在這兒!”
李維耳邊傳來嗡嗡聲,瞬間變作一位赤裸的少女,她搶過馬上的披風裹起,隨即給了李維一擊暴慄。
明娜揚了揚眉,一語不發。
纏著血紅紗布的男人張開雙翼,浮在半空中,俯視著鬧成一團的男男女女,眼裡滿是寒意。
“薩倫大人,您與灰王的仇怨,本與我無關。”少年驅馬上前,劍指薩倫,“但您殺害隱世村四十六口人,追殺我的朋友,這些罪責,我必須好好和您清算!”
哼,就憑你們?一個孱弱的人類,一個稚嫩的深精靈,還有一個只知道逃跑的小德魯伊。
“但不是現在,”少年幽幽地補充道,“如果你有耐心的話,給我們一個月,一個月後必來討還公道。”
“可我偏偏很沒耐心。”薩倫哂笑。
笑話,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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