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鷸蚌相爭利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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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府大門敞開，府內屋舍林立，四面抄手遊廊，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

能在大都蓋起金碧輝煌的三層小樓，此府的主人身份必定尊貴，然而此時費府的主人費賢正極盡諂媚，他的嘴角發自內心的上揚著，曲意逢迎道：“費賢能有今日，全靠江大哥的提拔，江大哥的威名，早已在年初就傳遍整個大清皇國，江大哥今日能來寒舍，是我費府的榮幸，只要江大哥一句話，整座費府小弟也能雙手奉上。”

同時，他將幾卷案牘從桌前推給江林。

十月初，林鴻得知鴻鵠府再增賦稅的訊息，難免擔憂萬里之外的林家，但是如今林家已然是松山鎮最大的農場主，賦稅並沒有給林家帶來多大的影響。

只是小商小農，哭天撼地，平民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多地揭竿而起的訊息很快傳入大都學院，也在第一時間由閒聊傳入林鴻的耳中。

隨著修為的提升，林鴻知曉的事情越來越來多。大清皇國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太平，不僅僅是今年。雖算不上洞曉時局，但也是明曉事理。

清言，清雨的兒子，成為六百年前謀權篡位的背鍋俠，已經證實，大清皇國頻發的劫倉案，正是清言所為。而劫糧案、慫恿民商揭竿起義，致使數萬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的罪魁禍首可能也是清言；不過，罪魁禍首還有一個人選。

儘管林鴻有多麼的不願意，即使真的撞到南牆，他也會相信是自己的一時眼花，所以他要親自證實。

案牘，記錄著寇王府私軍的所有出行安排，此時正安靜地躺在林鴻的面前，林鴻的心高高懸起，假裝不在意案牘記載，隨口問道：“這裡記錄著你們所有的劫糧行動？”

費賢尷尬汗顏道：“寇王府案牘分為內外兩卷，內卷記錄官糧行事行動，外卷則記錄民糧的行事行動。”

林鴻並不確定罪魁禍首究竟是誰，但又不能在費賢面前表現的過於急切，既然費賢已主動承認清言的所作所為，那林鴻懸著的心終於可以落下，再次問道：“所劫元糧儲於何處？”

以林鴻掌握的訊息來計算，寇王劫下的元糧至少有千萬石，林家最大的建築當屬林家大院之後的元糧倉，但也僅能容納數萬石元糧。費賢聞言，面露難色，猶豫再三，嗓子眼的機密還是被嚥了下去。

林鴻再添一把火道：“費家主可不費吹灰之力讓費府再起三樓，而且我不會讓費家主做髒活。”

費賢聞言，兩眼閃出亮光，心裡一橫，掏出一卷黑色卷軸，如實說道：“各府均有寇王設下的暗寨，寨中有寇王的親王軍隊，不過暗寨中的元糧只是一小部分，大頭均由另外的人拖運到別處，至於由誰押運，運往何處，小弟確實不知。不過”

“但說無妨。”

“小弟不敢妄加揣測，不過，運送的終點必然不在大清皇國。”

東石，近年來在官場上順風順水，如今已是大都皇衛的中郎將。數日後，東石持密件，求見聖上。東石微微躬身拜見道：“聖安！”

數支小隊是由清雷親自欽點的，不過記憶有些遙遠，片刻才應出東石的名字，淡淡道：“何事？”

“屬下調查出反賊的藏身之所，包括兵力部署。”清雷凝視著東石，似乎是胸有成竹，不像是推測或者道聽途說。

東石猜出清雷的疑慮，將幾卷案牘和一卷黑色卷軸高高捧起，“反賊三十七次劫糧案的行動安排，九處暗寨兵力部署和糧倉位置，均記在卷宗上。請聖上過目。”

清雷忽然爽朗大笑，額前陰霾一掃而空，“劫糧一事，朝中大臣只要是長眼睛的，全都知道，但是他們沒一個肯去取證的。倒是你，東石，區區一介武夫，不僅為朕尋來鐵證，還為朕解了渴。朕不是瞧不起武夫，朕也是一介武夫，但是你做了很多武夫做不來的事情。”

旋即，清雷令道：“宣六部尚書。”

東石認為他是時候離開了，但清雷早就瞧出他的意圖，一改威嚴的態度，溫和道：“東愛卿，稍後朕讓六部尚書送你出宮。”

林鴻說過，清雷肯定會因為東石提供的證據賞賜他，不過東石卻沒想到聖上會如此重視，面對聖上突如其來的隆恩封賞，他誠惶誠恐，囁嚅道：“謝聖上隆恩，只是下屬經不起六部大人的相送。”

清雷嘴角微微勾起，笑了笑道：“經得起，反正他們閒得很。”

接下來，六部尚書在與聖上的商討下，雖說是商討，但殿內只有清雷一人在“商”，其他的聲音則來自六部尚書的附和聲，達成一致。

東石有功，至於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