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世道趨末人心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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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各個學院的招生都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大部分源生已拿到了意向的學府入學證明，各地勳貴動用一切關係將自己的人安插進各國首都學府，以從中謀取高額的利益；各大商賈巨擘更是不惜重金，為孩子買學上，他們並非都是讓兒女學有所成，更重要的是希望子女在學校裡求得某種際遇，透過孩子拓寬自己的關係網。

皇國大都更是熱鬧非凡，很多商販、投機者也趁機湧入城中，都城寬達百餘米的主路高峰期甚至寸步難行，城運司不得不臨時劃出幾條專行道。各大地上地下拍賣所通宵達旦，夜夜笙歌，件件拍品動輒白銀百兩；各種鬥獸場、擂臺以及決鬥場更是場場不斷，座無虛席，天級強者的對決門票甚至一票難求，光在場外聽訊息的旅客都是裡三層外三層，好不熱鬧。

首都皇城彷彿置身於厚厚的陰霾裡，皇宮御書房內，當朝天子清雷正在批閱奏章，忽然，門外傳來侍衛阻攔聲，“永安公主你就別為難屬下了，皇上吩咐過，您不能入內。”

被攔之人正是清國的永安公主清安語，當朝天子的女兒，也是唯一的子嗣，對具有萬年壽命的天級強者清雷來說，現在考慮繼承人的事情還為時過早，禮部大臣也未曾催促過，只有禮部尚書委婉的提過一次，如若皇上遭遇不測，恐後繼無人，但自從他被皇上劈頭蓋臉打回來後，便不再有人敢逆龍鱗了，另一方面是因為清雷一直呆在守衛森嚴的皇宮中，大臣們實在很難想到能有什麼能威脅到天級高階源師性命的。

再看永安公主，雖然年僅十三歲，正是豆蔻年華，烏黑柔順的長髮被盤成了漂亮的髮髻，幾縷碎髮披散下來，帶出幾分飄逸靈動。淡金色的繡花長袍外罩了同色的半透明紗衣，一直拖到地上，面板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耳際的珍珠耳墜搖曳，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她趁侍衛不注意，一個閃身便推門進了御書房。

“父皇，兒臣要舉辦比武招親！”永安公主的語氣裡沒有一絲的恭敬，更像是下命令的語氣。

“胡鬧！”清雷看到是女兒闖進來，不禁頭大，皇帝只有永安公主這麼一個女兒，平常又疏於管教，所以永安公主在皇宮裡是“無惡不作”，性子極為驕橫，無論被關多久禁閉，在禁閉解除後，繼續我行我素，整個皇宮已然沒有一處淨土。儘管皇帝有命，公主犯法，當可與庶民同罪，但是司法可沒人敢真定罪，畢竟司法不公頂多丟了帽子，若惹急了公主，那可是要丟了腦袋的。

“兒臣不管！兒臣只是通知父皇一聲。”永安公主說完，也不等清父皇回覆，便又火急火燎地提起裙襬出了御書房。

見慣了女兒的無腦作風，清雷並不想理會，轉念一想，女兒什麼事情都可能幹得出來，而且從來都不計後果，“戌，去看著她。”戌是地影衛的一員，行事風格在所有影衛中是最為穩重的，對於皇帝的命令，戌的執行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的差池。

影衛組織最初由先皇創立，分別包括十二位天級源師組成的天影衛，和十二位地級源師組成的地影衛。先皇背刺後，影衛組織四分五裂，各有其主，也有部分成員歸隱山林，潛心修煉。

夜幕降臨，清國戶部尚書的府邸前，一黑影閃挪了幾下，便進了戶部尚書的府邸書房，正於書房凝息養神的李文章聽到了動靜，示意一直站於一旁的下人將房間裡所有的明珠都蓋上，只留了書案上的一盞燭火，那抹黑影出現在了李尚書的面前，李文章透過燭光微弱，無法看清來人的樣貌。

“李大人，屬下地影衛辰，以後負責您與少主之間的聯絡。”說完，辰從衣帶中取出身份腰牌和一封信遞於李尚書，李尚書常年處理公文，練就了一頁公文只消掃兩眼便可知的能力。

“致李尚書：西南糧道和東南糧道均已做好內應，想必已然足以。永安公主那邊的‘暗子’也埋下了，或許會有意向不到的收穫。賦稅政策一出，蓋眾州府太守恥之分憂，故皆待君皇，君皇必失民心。以上兩宗，必致開工大吉也。然李叔常年清貧，侄兒念之不忍，待偉業大成，必國禮以待。”

李尚書將腰牌歸還給辰，手心引起一股明火，待手中書信燃燒殆盡後，將灰燼扣於燭臺底座內。“少主的記念讓老臣惶恐。請稟告少主，禮部那邊不需操心，一群只會耍嘴皮子的‘正人君子’罷了，不需要費心打點他們，他們愛好虛榮的內心會促使他們為我們做事的。只有一事老臣心裡沒底，百姓如果提前生亂，恐將影響大局。”

“辰這就轉告少主，屬下告退！”辰的身影慢慢隱於黑暗中。

李尚書望著辰消失的地方，“且慢，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