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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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著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感，洛亞不自覺的眼角有些溼潤。

洛亞睜開眼睛，伸出手感知著空氣從手掌心劃過的觸感，不自覺的萬分觸動。

神和人的差別，居然這麼的巨大。

自己曾經身為神，現在又重新找回了人的感覺，才明白，人要比神幸運的多。

死神已死，剩下的當然是要幫他收拾後事，在網兜裡，困著一個散發著烏黑光芒的菱形立方體，而這個立方體，就是所謂的神格，即死神的真實所在。

有了它，才可以被稱之為死神，它才是死神權柄的核心，剛才那個消失的死神，不過是替這顆神格做事罷了。

神格里面隱藏著一個不大的空間，裡面儲存著死神的一些收藏。

各種各樣，風格不一的武器和物品，從上面傳來的氣息判斷，很有可能都是那些被死神殺死神明的物品。

其中還有水源之神的陶罐，洛亞曾經在古城中看過祂的雕塑，裡面就有這個陶罐的形象。

這些神明的神器因為失去了主人，神物自晦，已經失去了超凡能力，現在只不過是一些裝飾品罷了，死神把它們收集起來，不過是為了滿足他的一些收集癖。

最引人注目的是空間核心的一棵古樹，樹的表面樹紋糾纏，看起來已經有很多年歲了。

古樹分出幾隻枝椏，在枝椏之上，如同果實一般懸掛著幾個圓形透明球體。

在球體的裡面，是朦朧的人形，如同嬰兒。

洛亞又從死神的其他收藏裡翻了翻，找到了一本死神的實驗日誌。

或許是因為漫長的時間感到無聊，死神開啟了一項特殊的實驗，藉此來打發躲在這裡的漫長光陰。

世間死亡的人類靈魂，大多都會落到死神的手上，死神將其封在球中，在其具備完整意識的情況下，將他們送進了黑霧之中。

黑霧之中完全是森羅煉獄一般的存在，這些普通的人類靈魂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紛紛發瘋，但死神還不滿意，他把這些發瘋的靈魂打散，重組，讓他們自行彌合，透過類似提純的工藝，製作出了完全空白的靈魂。

而之所以這麼做，只不過是因為他想要做一個能隨時出門的靈魂罷了。

這些靈魂的純粹可以讓神力更加高濃度的儲存在裡面，對他來說是很棒的工具。

但也僅此而已了。

在漫長的光陰裡，只有眼前這幾個真正成型，加上洛亞消滅的那個，總數甚至不超過十個，但付出的代價卻是數不清的人類靈魂煙消雲散。

洛亞沒有說話，只是打散了圓球的外殼，任憑裡面的靈魂隨風潰散，他彷彿聽到了空中傳來隱隱的欣喜，這是解脫的快樂。

重新獲得人性，也按計劃獲得了死神的神格，洛亞卻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但有些事是不能停下腳步的，尤其是洛亞。

洛亞的身體慢慢從這片空間消失，出現在外界，拎著隱身衣，將其放回了哈利的箱子。

……

世界之外的混沌之中，洛亞睜開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這裡。

在這裡，“有”和“無”的概念被模糊了，因為是世界和世界之間的縫隙，哪怕在這裡大打出手，也不會影響世界的穩定。

這裡，也是洛亞預設的戰場。

從最初洛亞第一次穿越，陰影之神就如影隨形的跟著他，這迫使他穿上了親王贈予的袍子，藉此來遮蔽蹤跡。

因此，失去穿衣自由的洛亞早就想收拾收拾這位神明瞭。

前期的佈置已經完成，眼下就是誅滅陰影之神的時候。

不同於死神，這位是捨棄了人性的高等神明，而且活的時間比死神還長，要更不好對付。

但同樣的，洛亞留下的後手也要更多。

一道光芒閃過，洛亞進入了二號世界。

在這裡，人類與吸血鬼的戰爭已經進入了尾聲，在一座小島上，巫師們建造了一個建築，將其作為臨時法庭，審判那些被俘虜的吸血鬼們。

這些吸血鬼等級最高也不過是子爵，但對於人類來說，這傳達出來的意義重大。

藉著審判吸血鬼，人類的魔法界達成了統一，一個隱晦的，深埋人類社會底層的魔法組織出現了。

這個組織比洛亞世界的魔法聯合國要很加嚴密，還有屬於他們自己的軍隊，在行事作風上，有著跨越諸國的干涉權。

洛亞對於這些人類自己的事情並不十分關心，因為人類自己會找出最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