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畫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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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禮貌而周到的把如蝶送到十六層，她像風一樣迅速在電梯門開啟的第一時間颳了出去，身後的男子再次瞥了瞥她揹包拉鍊上用盡力氣晃盪的小熊，眼裡閃過一種意味不明的內容——這樣的你令我很難忘記呢。

回到家裡，如蝶剛好看見霍惑從浴室出來。她想起早上的話，對閨蜜一勾手：“來，我今晚有空，給你畫個肖像畫。”不容拒絕的態度讓霍惑不敢不從，霍惑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尾隨軟蝶進入她畫室，“把浴袍脫了。”聞言霍惑陡然站住，她低頭看看，用近乎哀求的聲調掙扎：“我還是穿著它吧？”軟蝶腳步一停，驀然轉身：“想什麼呢？”

霍惑後退一步：“拜託，不要。”

如蝶：“說什麼呢？再說一遍？!”

霍惑快哭了：“你我畢竟閨蜜一場，你真的忍心嗎？”

如蝶原地思考皺眉:“:換件衣服這麼難嗎？”，她上下打量了霍惑幾眼，“你就那麼認為穿著浴袍比較好看？還要畫到紙上？我告訴你，以我的水平來說，指不定就成名畫了，你想名留千古成就一幅名畫——剛出浴室的女人？”

霍惑頓悟：“哦，哦，哦，這麼回事的。”

如蝶拿起一個畫架，擰好螺絲固定位置，把一張全開的繪圖紙用蝴蝶夾固定在畫板四周，備好鉛筆橡皮顏料，還在畫架對面放了一把造型別致的小沙發，那是給她的專屬模特霍惑準備的。很快，主角就到了，如蝶看了一眼霍惑的裙裝還比較滿意：“比浴袍強多了。”她點點頭：“把假睫毛，去掉，唇彩擦掉，眼影眼線統統擦掉，今天畫素顏。”

霍惑呆愣片刻，抄起一個抱枕朝如蝶扔了過去：“我剛洗過澡，還沒來得及上妝呢。純素顏的好嗎？”如蝶痴痴看呆了：“看起來就像是化過妝了樣子啊。”她的模樣引來霍惑反唇相譏：“倒是你，一點都不注意形象，你把唇彩眼影睫毛都給我裝備上。”如蝶驚訝：“我已經上了，沒看出來？”

霍惑隱藏起笑意，以一種優雅的坐姿在沙發上安靜坐下來，“寶貝，可以開始了嗎？這個姿勢行嗎？”如蝶手持一支鉛筆在臉頰上敲了敲，“行。”

霍惑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我想問一下哈，你給我畫的是什麼畫？水彩，油畫，還是彩鉛？”

“你要什麼？”軟蝶低眸在畫紙上畫出第一條線。

“彩鉛。”

“好，滿足你。”如蝶隨手將手邊的丙烯顏料扔到一邊，拽過一個包，翻開碼著一溜彩鉛筆整齊的的袋子。

房間裡的光線很柔和，霍惑交疊著細長白皙的美腿倚在沙發裡，任好友在對面揮筆作畫，各種觀摩。筆尖接觸畫紙的沙沙聲持續響起，畫家專注的眼神在模特與畫紙之上反覆對照修改，認真之中竟然還可以順便聊聊天。

“你身高多少？”

“170.”

“體重呢？”

“45公斤。”

“年齡？”

“20.”

“天鵝頸，鎖骨，直角肩，蝴蝶背，這些可都有？”

“不瞞你說，我有的不只這些。”霍惑極為淡定的如實回答。

作畫人斷然扔掉手裡的筆，起身離開。

“怎麼不畫了？”

“我去跳個樓，一會兒就回來。”如蝶頭也不回的徑直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