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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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漸入夢境的霍霍忽然一激靈，陡然坐了起來，纖弱的胳膊感知著空氣裡的涼意，潔白的睡衣弄出很多褶皺，黑色如瀑的長髮凌亂的垂落下來，遮住半邊好看的臉。她的黑色瞳孔裡是閃出異樣的光亮，腦海裡的記憶在提醒她，今晚是一個“較量”的日子。拿不定主意的她匆匆下床，披好外套，見如蝶還在作畫，她光著腳丫走進去，趴在如蝶耳邊低語幾句，如蝶抬目一驚：“有這麼回事？”她，扔掉畫筆，“走，我們去現場！”

一個小時後。

昏暗狹窄的街道，一雙纖細的小手牽著幾隻肉肉的手指，穿過城市霓虹的光圈，低頭扎進巨大的黑暗中，彎腰摸黑悄悄潛行，於幾幢建築的陰影中站住，望向慘白的月光中前方的樹林。一塊被月光照透的場地，兩撥人站在兩端正在彼此注視。她們偷偷靠近幾步距離，感覺到氣氛不算太融洽，小心翼翼的停下腳步，偷偷張望。一抬眼瞥見一隻巨大的鳥蒲扇著翅膀在低空盤旋，舒展每根精緻的羽毛靜觀事態的發展。後面的森林裡掩藏著巨大的黑暗，似乎隨時會吞噬掉人類精靈，只是礙於天空的空曠和龐大力量，才退縮至森林邊緣，虎視眈眈。

兩方陣營一眼就能看出不同之處，左邊白t裇衫搭配淺色系休閒汗衫，牛仔褲白色休閒布鞋，眉目俊朗，態度溫和，唯一顯眼的是氣度有些過於軒昂，領頭的男生神色輕鬆，表情平淡看對方的舉動，後面的瘦高個把一隻手插進牛仔褲的口袋裡，透過眼鏡的鏡片觀察著對面人群的一舉一動，似乎只要領頭給個訊號，就準備隨時衝過去。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對面的人群很是鬆散，不成排行，零零落落的在各處站著，黑色的汗衫運動鞋，歪扣著幾頂棒球帽，身材修長的蠢蠢欲動，隨時要一展身手的樣子。不羈的表情伴隨著一兩聲尖銳的笑聲，令人感覺陰氣很重。

“嗨，我說”黑色陣營裡的打頭的男生率先開了口，他伸出細長的胳膊往前指了指，黃色的頭髮很亮眼，一顆鑽石耳釘的光澤一閃，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對面的學生黨領隊沒有說話，平靜的看著他。

“請你再重複一遍你們的看法。”他囂張的揮舞著拳頭，黃色髮絲根根樹立，“再給你修改的一次機會”，他說完回頭個同伴簡短溝通了幾句，音量不小，可沒人聽得懂。

“我們決不允許邪惡力量的存在，勢必消滅它，不用修改。”學生黨領隊很是堅定。

對面的黑衣人群爆發出陣陣噓聲，黃髮男生回眸掃了一眼，扭回頭後，伸出手指指向對面人群，“我告訴你們，邪惡與正義共存於這個世界之上的事實，誰都別想改變。永生永世，切磋技藝，只有邪惡的存在，才能使人類不會懈怠的提高智慧，我們給你們做陪練啊。”他衝後面招手：“準備。”後面黑衣年輕人隊伍，紛紛開始動作，變魔術般換上各自帶來的裝備。

學生黨的眼鏡把手從褲兜裡抽出來，湊近領隊：“我們要不要······”領隊咬了咬嘴唇:“要。”眼鏡衝後面做了個手勢，男孩子們迅速反應準備披掛上陣。

那隻大鳥驚叫一聲飛離枝頭，像要躲開這即將開始的戰鬥。

陰影裡的霍霍用肘尖撞撞如蝶，如蝶下意識的摸摸帶來的翅膀羽毛。時機未到，她繼續偷看。

黃髮男生的神經與肩膀上鷹的翅膀神經相連線，戴上鷹的尖喙騰空而起俯衝直奔學生領隊，那個男孩用匆忙間戴好的巨大公鹿角撥開對手的襲擊，後面一個男生連好了猴子的爪子，幾步攀爬上樹梢，準備空中襲擊用鷹裝備的對手頭領，鷹呼嘯著振翅飛起，示意一個手下幫忙，象的鼻子已經裝備好，用力甩向樹幹，呼啦啦掉落一片樹葉，逼迫猴子撤退，對手狼眼已經看出猴的撤退路線，呼喊同夥踩著獵豹的四肢趕去阻攔，忽然，幾隻“虎”怒意沖沖攔住去路。

如蝶迫不及待的戴好翅膀，緩緩飛起，輕輕揮翼，在空中懸浮，觀看這場正義與邪惡的較量。

裝備好野犛牛的一名黑衣男生咆哮著衝向學生領隊的公鹿角，頭領鷹看出了他的用意，配合著一路飛來，準備夾擊公鹿角學生，裝置好蜂王裝備的眼鏡一看情勢不妙。使勁一揚手臂，釋放出一群野馬蜂，帶著尖刺，振動翅膀，撲向每個黑衣男生。鷹男生一吹口哨，帶著群獸倉惶逃竄，飛離開的時候不忘吼了一聲：“手段卑鄙！”

眼鏡笑了：“和邪惡比拼還用得著講究方式方法嗎？”

巨鳥飛回，落在枝頭，敬仰的目光在學生黨人群中看來看去。

霍霍仰頭對如蝶喊：“下來啊，較量結束了。我們也該收隊啦。”如蝶開啟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