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慢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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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沒來由的難過不僅僅是因為石瑨走了，也不僅僅是因為可以和司心慧正常說話。而是我親耳從她口中得知了她的近況，一種我最不敢承認的局面。

我嚎啕大哭著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周圍路過的人全都捂著嘴躲的很遠，也許在他們眼中我就是個神經病，自命不凡而又一事無成的神經病。

一直走到樓下，站在石橋上，月光斑駁的灑在水面，時不時有一兩條魚兒躍出來驚起一灘漣漪，於是心中才誕生不久的學習動力就在這漣漪中化為泡影。我知道就算我成為再好的人以後也只能像個卑劣的盜竊者般窺伺她的生活，縱有千言萬語再無一個理由與她並肩。

......

當我擦拭乾淨眼中的淚水回到寢室，沐一已經回來趴在電腦邊寫著一些之乎者也的演講詞，沐佑正神情激動的連著麥玩遊戲。

看到我回來後，沐一和沐佑咧開嘴問我是不是去見陳芯了，我深呼吸著露出一抹笑容，說我這樣的渣男就不禍害人家小姑娘了。

沐一重新戴上耳機放下一句：“還算有點良知。”沐佑抽空問我下一把要不要一起來，我搖了搖頭，說今天有點頭疼，等下早點休息，明天再玩吧。說完就上了床。

耳邊是沐一的鍵盤聲和沐佑的聲音。我將自己蒙在被子裡，希望趕緊睡去吧，明天忘了一切，可是當我閉上眼睛，眼前卻全部都是司心慧那充滿氤氳的眼睛。

我開始不由自主地想那個可以讓司心慧如此難過的男孩到底是誰，他會對司心慧好嗎，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愛司心慧......

腦海中變換出各種司心慧和他在一起時的樣子，終於我不可避免地失眠了，十一點多躺在床上，直到凌晨三點依舊沒能入睡。聽著寢室裡沐佑和沐一安然的呼吸，我終於想起拿起手機申請新增司心慧的好友。

我以為這樣做我可以安心一點，可點選申請按鈕之後我卻更加無法入眠。我怕她在某一個瞬間就同意了我的申請，我怕透過好友之後她也有很多話想和我說，我怕這一切我睡著之後無法第一時間察覺。

在這種擔心受怕中我一直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終於睜著眼睛直到新一天的開始。

沐佑醒來後喊著我的名字告訴我該去圖書館了，我懶散的答應著坐起來第一時間開啟手機，可腦袋就像灌了鉛水一樣沉重。我熬了一整夜卻還是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她什麼時候透過的，而她也故意似的沒說一句話。好像加回好友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它躺在通訊錄裡生灰。

沐佑看到我黑青的黑眼圈問我昨晚是不是沒睡好，我問他怎麼知道。他嘆了口氣，說他也沒休息好，突然沒了石瑨的鼾聲沒想到還不習慣。

我一愣，抬起頭再次石瑨空蕩蕩的床位，於是因為睏意而有些鬆懈的心再一次開始沉悶。

......

走在去圖書館的路上，暖洋洋的太陽照在臉上，讓我本就脹痛的腦袋更加昏沉。我開始後悔沒有在出門前吃一片止疼藥了。

坐在圖書館的座位上，太陽又從窗戶照進來落在我的眼前，讓我再不敢抬頭看一眼。我低著頭，戴上耳機假裝自己很認真，但其實腦子裡已經變成了一團糨糊。不知道從什麼開始我感覺我還在看書，但其實早已趴在書桌上不省人事。

當我從睡夢中驚醒時，太陽已經躲進了牆壁後面，我這才敢像往常一樣抬頭。

空了很久的位置上有一個穿著黑色棉衣的女孩，她戴著耳機蜷縮在座位上，黝黑的長髮像面紗一樣遮住她的臉頰。我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確定她就是司心慧。

我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回憶著那些拯救了我的時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抬起頭緩解肩膀的痠痛，卻撞上了我失神的眼睛。只是一個瞬間她將書本立起來，像一道天塹似的隔絕了我們。

我苦笑一聲，責怪自己的失禮，現如今的我卻是沒什麼道理再這樣盯著她看了。

......

我們關係的緩和我沒告訴任何人，包括沐佑，包括桑榆。在他們的眼中我應該早已經放下了，我不想讓他們覺得我拿不起放不下，而且先前那般張揚的將她帶回家的苦果我已經嚐到了，我不想再弄得人盡皆知到最後無法收場，我們之間就註定只能這樣遠遠看著彼此。

冬去春來，時間流逝，司心慧依舊坐在對面，不知道是我安慰了她，還是她救贖了我，反正這段日子裡因為她的存在我才能風雨無阻的趕往圖書館，她也默契的從不缺席。即使不說一句話，遠遠的看一眼心裡便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