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沒有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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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沐佑像往常一樣感慨的時候，一個轉身卻看到了排在隊伍最後面的司心慧。

一瞬間有一種難以言表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有點慶幸又有點難過。慶幸的是開始和結尾都是她，難過的是中途她卻缺席了好久。

就在我神情恍惚的時候，司心慧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抬起頭茫然地朝這個方向看來。當她碰到人海中我似笑似哭的眼睛時，再不像從前那樣恍惚。她的目光平淡的掠過我朝隊伍前方看了一眼，然後低下了頭再也沒有抬起。

我們在人海中相遇，又從人海中陌生，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核酸檢測結束後回到圖書館，一下子少了好多人，很多人已經啟程前往考點。沐盛也背上行囊欲言又止的告別我們。

我對面的姑娘彷彿並不著急離開，一直坐到華燈初上的時候抬起頭問了一句時間，隨即呆坐在座位上晃神了好久，終於沉默著將資料一點一點塞進揹包，頭也不回的離開。

......

回想起這一年是那麼的漫長，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抱怨怎麼還有那麼久，抱怨著抱怨著，終於日子一天天臨近，可心裡卻多了幾分不捨，幾分感傷，尤其是考試的兩天，像一場不真實的夢，彷彿剛低下頭寫下名字，抬起頭已經考試結束。

人們三三兩兩往校外走著，像是經歷了一場無聲的狂歡，染上醉意的人們退場，捲起一地的風霜。

我和沐佑、江江相遇後，大家都默契的不再說關於考研的一切，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無論結果好與壞，現在都只能聽天由命。

回到寢室的時候，桑榆第一時間給我打來電話，我和她聊了很多曾經體會不到的感受，漸漸明白了感同身受是多麼奢侈的一個詞。

聊天的最後，桑榆又問起我什麼時候去找她。我支支吾吾了好久，也沒能定下來一個具體日期，最終還是忍耐不住她的嘮叨，說了一句會去的，別擔心。

掛了電話後，我趴在陽臺的護欄上點燃一根菸。天空飄起了雪花，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的。我不知道司心慧考的怎麼樣，也不知道在這樣的時刻，她是不是也會一個人看著窗外紛紛雪花。

卸下了所有的防備，我和沐佑昏天黑地的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他懶散的坐在床邊問我什麼時候回家。我搖了搖頭，以同樣懶散的方式坐在床邊後點起一根菸沉默了很久，才說我在這兒待幾天吧，感覺還是很疲憊，好好休息休息，然後趁這段時間去校園裡看看，走一走曾經走過的路。我問他什麼時候回去，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說他也打算再待幾天，陪安小落去市區玩一下。

......

我和沐佑在寢室裡沒日沒夜的打了兩天遊戲之後，在第三天的黃昏，他終於收拾起行囊說：“我得走了，和安小落在市區玩幾天後就直接回家了。”

我點了點頭，說：“行，過幾天我也回去了。”

......

“下學期你還來嗎，不來的話今天就是說再見的時候了。”

我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說實話似乎已經沒有再回來的必要了，該見的人都見了最後一面，除了陳芯，我們還沒有好好道別，該努力的也努力過了，好的壞的結果都是我無法改變的。雖然有遺憾，但已經沒法努力了，所以也許就不來了吧。

沐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走的門口的身影停下來說：“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說聲珍重啊......抱一下吧。”

我站在原地，沐佑走過來抱住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忍著笑意揮了揮手走出房間。

整個寢室只剩下了我一個人，空調外機呼呼的響著，我卻沒來由的打起了寒顫。

等到落日西沉的時候，我一個人穿好衣服，戴著耳機吃了晚飯，然後站在食堂門口沉默著點起一根菸，向曾經居住過的小區走去。

站在鋪滿落葉的小區門口，曾經歡笑的記憶又重新浮現。那時的我們滿眼天真，期待一場甜甜的戀愛，根本不會想到四年如此短暫，彷彿昨天剛相識，還沒來得及好好戀愛，今天便要分別。

從小區門口向庸夫樓方向走去，中途是滿眼翠綠的野馬浜，一座孤獨的涼亭坐落在河邊，是我們的白月川。

我站在白月川裡停留了很久，想起曾經和周月白在這裡練吉他。細細回想了一番，我遺憾的發現周月白的身影已經在我的腦海中模糊，我忘記了她當時到底是怎樣的模樣，只記得她的眼睛很明亮，一顰一笑都充斥著溫柔。

等到指間的香菸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