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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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的點著頭，心裡控制不住的顫抖。

她抿著嘴，用力擠出一個輕鬆的表情，說：“生活有時候就是需要一點留白對吧。”

“對。”

一般來說，任何期盼的重逢都是需要熱烈的言語來佐證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這種重逢不是我們所期盼的那種，司心慧與我總是不可避免地陷入沉默，我記得以前見面時不是這樣的啊。

重新上路，腳步踩到地上濺起水花，天空陰沉沉的好像已經是深夜，於是我終於能夠主動找到話題問她晚上都沒去吃飯，不用買點東西晚上餓了吃嗎？她的腳步沒停，倒是有些淡漠的偏過頭愣了一會兒，說：“晚上不吃飯。”

一句話讓我啞口無言，彷彿告訴我過去還在，只是我都忘了。

將她送到寢室樓下，她張開嘴欲言又止了好久，最後別起耳邊的碎髮像陌生人那般說：“謝謝你，早點回去吧，衣服都溼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往回去走的背影，張著嘴愣了很久，可這個時候該死的失語症又來搗亂，眼看著她的身影要消失在轉角，我趕緊顫顫巍巍的問她是準備考研嗎，打算考哪裡。她聳著肩，說也許吧，但還沒想好考哪裡。

我點著頭，她也沒再停留，轉身走進了寢室樓。

等完全不見了司心慧的背影后，我習慣性的點上一根菸，才想起沐佑說在圖書館旁邊等我。

我趕緊拿出手機，看到沐佑問我怎麼還不來，後來說雨下的太大了，他先回去了。

我趕緊說我現在才往回去走，走在路上沒看手機。

回了訊息之後，我在煙雨中行走，周圍空無一人，整個世界只有回憶的潮流洶湧。

回到寢室後，沐佑扔給我一個莫名的微笑，然後我們懶散的坐在陽臺一邊看著雨霧一邊抽菸。沐佑從我的煙盒中抽出一根菸，點燃後拿在手中看它凋零。他問我是不是去送司心慧了，他等了我好久都沒看到我。

我仰起頭，細雨絲絲打在臉上傳來冰涼的感覺，我是去送她了，可依舊什麼都沒改變。

......

短暫的節外生枝更像是生活的調味劑，我的生活像一杯又苦又澀的茶，重新開始了沉澱。

我依舊不記得給安夢子發訊息，好似我天生就是個冷漠的人，而我和陳芯也保持著日復一日的聊天，有時候並不知道聊什麼，但僅僅是互發表情包都可以過半天。在這些日子裡，我開始有一些明悟，以往我總是對身邊的各種關係患得患失，可是經過與陳芯這麼長時間的聊天之後我開始覺得我完全不用擔心這樣的問題，因為沒有見面的人是不會別離的。

司心慧每天下午都會來圖書館，雖然她依舊坐在我對面，雖然她依舊背對著我，但那顆不安的心也開始漸漸安定下來，好像這樣的生活也不錯，最起碼每天醒來有了期盼，而且託她的福，我的生活習慣開始慢慢的規律起來，即使偶爾還會失眠，但身體的疲憊會強迫我很快進入夢鄉。

我依舊沒什麼遠大的目標，只希望這樣安穩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可是伴隨著立冬的號角吹響，安夢子卻突如其來的發來一條訊息：“劉北川，我要走了。”

“去哪裡？”

“回家去了，找個人結婚。”

我看著安夢子的話久久無法言語，即使我們之間的關係很難說明，但她的離去還是讓我悵然若失。過了很久，我問她什麼時候走，我去送她。

她沒有拒絕我，說下午的時候走，於是我又得放棄一次與司心慧見面的機會離校。

當我走到陳坊橋的時候，她站在樓下和她姐姐一起收拾著行李，四五個裝滿的袋子宣告她這裡回去真的沒有回來的打算。

我不知道該如何與她見面，只能站在路邊點燃一根菸靜靜看她的背影。

她和她的姐姐說著話，時不時抬頭看著我該來的方向，後來來了白色麵包車，她費力的將行李搬上面包車，然後如釋重負的嘆著氣回首，這一次終於看到了站在街對面的我。她看了看她的姐姐，又看了看我，好像打算過來，可是車子開始啟動，她左右徘徊不知所措。我搖了搖頭，給她發訊息：“路上小心。”

她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訊息，然後衝我使勁揮了揮手，終於踏進了車門。這座城市又少了一個關心我的人。

......

從出校到回校只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可是就連這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都是我擠出來的，我不知道安夢子是否怨恨過我，但如果是我，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