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孤獨症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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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川芎最先聽到，立馬起身下樓。

方白芷緊隨其後，並感嘆道：“今天的門診量，怕真是要破紀錄了！不過，現在還來的，一定是急症。”。

“沒錯，這麼晚了，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季川芎微微蹙眉，醫者仁心，令他莫名擔憂。

開啟門，竟是鄰居西哈撒大嬸，她一臉焦急地說明來意、尋求幫助，身旁還蹲著一個小女孩，心無旁騖地在地上磨石頭。

小女孩並非西哈撒的孩子，而是她在家門口撿到的。她早上就發現了這個孩子，坐在她家門旁的臺階上，一開始還不以為意，只當是誰家孩子貪玩。可直到晚上看見她仍坐在那兒，身邊磨了一堆石頭，越發覺得不對勁，這才上前詢問。

可惜，小女孩根本不看人，也不說話。西哈撒直覺這孩子不是單純走失這麼簡單，而是應該生病了，但因為她不說話，即便聯絡了警方，也未必能很快查到身份，無法送去醫院治療。思來想去，西哈撒決定先找醫療隊幫忙，然後再去警察局報案。

季川芎和方白芷聽西哈撒陳述的同時，一直在仔細觀察這個小女孩。

她看著約五歲，身形瘦弱，顯然營養不良。頭髮上沾滿雜草和泥土，在昏暗的燈光下，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表情略帶怯懦，眼神呆滯渙散，根本不看任何人，不管旁人說什麼做什麼，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半低著頭一個勁兒地磨石頭，好似想把石頭磨得很尖。身上衣服雖舊，但並不破，看著與普通的流浪孩子不同。

“你好！”

“小寶貝，你叫什麼名字？”

方白芷蹲下身，試著想跟她說話，卻根本得不到回應。

西哈撒見狀，急忙補充道：

“我一開始以為她是啞巴，直到我不小心碰到她磨尖的石頭時，她突然出聲阻止我，然後我想抱抱她，她立馬推開我，但沒有攻擊我。我這才知道，她不聾不啞，只是不想跟我交流。我也試著讓我的孩子們去跟她溝通，或者陪她玩耍，但她仍不理睬。”

季川芎和方白芷對視一眼，心下不妙，並用眼神交換了答案。

小女孩對人缺乏興趣、與他人無目光對視、表情貧乏，被擁抱時並沒有相應期待被抱的姿勢與表情，而是直接拒絕，雖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按照一般呼叫小孩的方式喚她，也毫無反應。不喜歡與同伴一起玩耍，無法與同齡兒童建立正常的夥伴關係，這些都是典型的社會交往障礙。再加上她有一定語言交流障礙，以及不斷重複磨石頭這樣的刻板行為模式，雖還沒進行全面的檢查，但也能基本判斷，她很可能患有小兒孤獨症。

“西哈撒大嬸，謝謝您的善良。您可以把這孩子留在診所，我們先試著給她做一些治療。同時，王大夫會去報案，由警方幫著聯絡查詢，應該會更快弄清她的身份，以便送她回去，或者送到相應醫院得到更多治療。”

“好，季醫生、方醫生，麻煩您們了！我明天再來看她！”

“好的。”

西哈撒大嬸離開了，小女孩並沒有反應，她依舊自顧自地磨石頭，既不進屋，也不離開。

“川芎，怎麼辦？她不理咱們，也不能綁了進去啊！更何況，她抗拒性明顯，恐怕不會輕易讓咱們給她治療。”

季川芎看著小女孩的刻板行為，以及她身旁磨尖的一堆石頭，凝神思索了一瞬，突然有了主意。

“白芷，你先看著她，我去去就回。”

季川芎快步回到診室，又很快回來。再次出現在小女孩面前時，他蹲下來，將一盒銀針遞到小女孩面前，並試探地問：

“你喜歡尖的東西對嗎？你看我手裡的針，是不是比你的石頭尖多了？”

聞言，小女孩果真停下了磨石的動作，呆呆地看著季川芎手裡的銀針。半晌，她扔下石頭，想去拿針。季川芎卻抬起手，沒有讓她夠著，並繼續循循善誘。

“這可不能隨便拿，這是醫療器械，你知道它有什麼用嗎？”

“尖，扎。”

小女孩終於開口，回答得艱難且生澀，卻讓季川芎和方白芷大為震驚。能成功讓她開口，說明銀針對她有足夠的吸引力。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孤獨症患者，智商可能會低於普通人，但或許也能是一個在某方面有超常天賦的人。

“不錯，回答正確。不過，你需要先體會它的用處，慢慢我再教你怎麼用。”

“好。”

“在此之前，你首先要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家在哪裡，我們好幫你尋找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