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開學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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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方白芷和錢渝之間的互動，輕鬆而自然，季川芎竟不覺得聒噪，反而認為很有人情味，這是他過往的生活中，鮮少有的體驗。

他想，未來的兩年援摩生活，有這二人的存在，應該會很有意思。

“方醫生客氣了，錢醫生那是風趣！”

“學長，你這才是客氣！叫我白芷就好，他，魚頭？錢渝？你隨意！”

“好。”

季川芎也有些意外，自己竟會不假思索地應下，並非出於習慣性的禮貌，而是每次見到方白芷，都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這種親切感，甚至會讓他產生一種探索的慾望。

這時，臺上主持人宣佈開學典禮即將開始，二人止了話題，迅速坐下，認真凝視前方。

參加開學典禮的人不多，但正式且隆重。滬上衛計委外事處處長、滬上醫事團體聯合管理辦公室援摩專案負責人、醫學院人事處、國際交流處和法語培訓中心主任悉數參加，並分別致辭。

“接受此次援摩醫療工作的醫療隊員們，揹負著工作與家庭的雙重壓力，即將背井離鄉，實屬不易。不過，作為醫療工作者，救死扶傷是本職工作，我們應該不遺餘力地弘揚國際人道主義援助精神……”

衛計委外事處張敏處長，首先致辭。他洋洋灑灑地表達感謝，同時也激勵隊員們一定要認真參與培訓，創造團結協作的集體氛圍，務必在赴摩洛哥之前打好語言基礎，減少赴摩工作和生活中的語言障礙，更好地為當地人民提供醫療服務。

隨後，上海交大醫學院國際交流處的曾副處長致辭。她表示培訓中心成立至今，成果頗豐，曾多次受委託，成為援非醫療隊醫務人員法語培訓點，經驗豐富，相信定能勝任本次任務，為醫療隊成員赴摩進行醫療會診和生活交流，打下紮實的語言基礎。

緊接著，法語培訓中心的教學負責人黃教授，詳細介紹了援摩法語培訓班的課程安排及授課模式，為學員們未來半年的法語強化學習，做出明確的規劃和細緻的要求。

如果說前面的領導講話，算是務虛，最後黃教授的介紹，可就是務實，成功地讓熱情滿滿的準援摩隊員們，認清了前方艱難曲折的道路。不少人的面色，都驟然改變。

錢渝一臉生無可戀，扯著方白芷的袖子，有氣無力地說：“老大，你直接捶我死穴，讓我解脫吧！”

“自尋死路，別拖我犯罪。”方白芷白了錢渝一眼。

“虧我之前還覺得，脫產學習是美差，現在我可算明白科室同事們看我的可憐眼神了。每天滿滿四大節課，還有作業，三天一小考，每月一中考，半年後還有大考，這比讓老子去考職稱都難啊！”

方白芷揉著太陽穴，她也意識到這次學習的難度很大，不怪錢渝會發愁。但開弓沒有回頭箭，退堂鼓是萬萬打不得的。

“咱們班裡，絕大多數人年紀都不小。你看那邊，那位前輩估計都年過半百了。人家年長的都沒愁成你這樣，拜託，你有點骨氣好不好？”

“我把骨頭抽出來，讓你補氣，可好？”

“你還是留著氣，補課吧！”

看著拖油瓶一般的錢渝，方白芷託著下巴，無力搖搖腦袋，一臉無奈。可是，自己的兄弟自己拖，更何況當初錢渝完全是因為她，才走上醫療的道路，也是因為她，才申請遠赴摩洛哥，她也不得不拖。

想到這兒，方白芷強打起精神，默默翻開了教材《你好！法語》。

季川芎雙手交叉支在桌上，將這幕盡收眼底，不由笑了。尤其是剛才，方白芷託著下巴犯躊躇的模樣，竟讓他恍惚地想到，除夕夜，那個託著下巴盯著酒杯發愁的女人。不過，念頭一閃而過，來不及深想，他就被主持人請上臺。

開學典禮的最後一個環節，季川芎作為學員代表，也是援摩醫療隊穆罕默迪耶分隊的隊長，上臺發言。

他首先代表所有隊員感謝衛計委的信任和託付，感謝中法聯合醫學院法語培訓中心的各位老師。並表示，援非醫療隊一直都是我國與非洲友好交往的中堅力量，而上海市是派出醫生最多、承擔任務最重的城市之一，援摩醫療隊也會繼續發揚悠揚傳統，打造援非醫療隊中的上海品牌。面對接下來語言學習的挑戰、以及未來援摩工作生活中可能遇到的困難，大家一定會攜手同行，迎難而上，不辜使命，不負韶華。

季川芎的人格魅力在於，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振奮人心的同時，還讓人無比信服。

聽完他的發言，除了坐在第一排領導正後方的王天臨，眼裡閃過一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