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陳情不絕－曦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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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八長老那裡出來後，藍湛的周身彷彿都被一層陰霾籠罩。

他一襲白衣，身姿挺拔卻透著落寞，一路走來，平日裡那些蔥鬱的靈竹此刻在他眼中也失了幾分靈動，他的眼神幽深如海，藏著無盡的複雜情緒。

回到靜室，他獨自坐在案前，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擊著桌面，腦海中不斷迴響著八長老所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如重錘般敲擊著他的心。

葉楓見狀，沒有在這時候逼他，只是安靜地守在一旁，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慢慢消化這些洶湧而來的情緒。

“你原來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厲害？”藍湛無意識的開口問起了葉楓的過去，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目光中滿是自責，彷彿急切地想從葉楓那裡找到些什麼，或許是慰藉，又或許是力量。

葉楓抬眸，看了看藍湛略顯憔悴的面容，猜測他只是想要找個人說說話而已。

於是提筆寫道：“我原來，和你們一樣，就是小世界的普通人，被意外選中了，到各個地方拯救類似魏嬰這樣的人。

至於你說的厲害？哈！我不算厲害，是我第一次去的世界，在那裡我遇到了我的師父，他教了我很多。”

“那你本身一定就是個很受歡迎的人，才能讓這樣一個厲害的人教你。”藍湛的語氣裡有一絲羨慕，微微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像是在遮掩眼中的落寞。

“藍湛，你也是一個很受歡迎的人。”葉楓寫道，眼神透著真誠。

“八長老以前其實提過，說我母親是自己沒有求生慾望，所以才會死的。小時候，母親經常逗我笑，但是我總是不配合。”

藍湛的情緒有些低落下去，眼神黯淡無光，雙手緊緊攥著衣角。

葉楓心裡一緊，人都麻了，早知道就帶魏嬰過來了，這人倒是被他弄不開心了，可是他不會哄人啊！

想了想，葉楓才寫道：“換個角度來想，你母親雖然早就不想活了，可是她還是為了你再堅持了6年啊。你不能只想到不好的，而忽略了和你母親在一起開心的時光。”

“我和兄長一個月才能見母親一次，或許這也是讓母親抑鬱的根源之一。”藍湛的聲音透著一絲清冷。

這個晚上，對藍湛來說是特殊而漫長的，窗外夜色深沉，如墨般濃稠，偶爾傳來幾聲夜梟的啼叫，更添幾分孤寂。

屋內燭火搖曳，藍湛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一動不動，就那樣熬了一個通宵。

這也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沒有在亥時及時休息，此刻的他並不想理會家規。

葉楓來到藍家的第三日，陽光灑在雲深不知處的白牆黛瓦上，透著幾分寧靜。

藍曦臣藍宗主，也終於回來了。

收到訊息的藍湛，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立即抱起葉楓，腳步匆匆地趕去了寒室，徒留一路上仿若見鬼一般的藍家子弟。

藍家家規，不可疾行。

只是藍湛一進門便看到，與兄長對坐著的金光遙，兩人正有說有笑地交談，笑聲在這靜謐的寒室裡顯得有些突兀。

藍湛進門，微微躬身行禮：“兄長，瀲芳尊。”

他的聲音清冷，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緊握葉楓的手卻洩露了他內心的一絲緊張。

葉楓意味深長地看著金光遙，心裡暗自思忖：他這個時候過來，就有意思了。是害怕藍湛繼續對藍曦臣說些什麼嗎？

“忘機，聽說前段時間你受傷了，這是我搜羅來的傷藥，吃了對你有好處。”金光遙遞過一瓶藥，臉上帶著關切，不過見藍湛並沒有伸手去接，眼神裡露出一絲受傷。

藍曦臣見到，便對著藍湛說道：“忘機。”聲音裡帶著兄長的威嚴與一絲淡淡的責備。

葉楓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果然藍渙還是：()從紅樓開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