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寶寶真是幫了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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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樓銜音盯著他，那眼神讓言懷青遍體生寒，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但好像已經大錯特錯。

&esp;&esp;言懷青整個人像是在混沌中被撕扯，他聽見她一字一頓警告他，“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esp;&esp;那是她頭一回用堪稱尖銳的態度面對他。

&esp;&esp;言懷青說不出自己當時最多的是什麼感覺，他在那時那地那一刻，只能怔在原地，然後點頭——他希望這件事早點翻過去。

&esp;&esp;希望樓銜音不要生他的氣。

&esp;&esp;不要這樣看著他。

&esp;&esp;不要對他用這幅表情。

&esp;&esp;當天的夜裡。

&esp;&esp;樓銜音問言懷青：“寶寶，你認識厲害的畫像師嗎？”

&esp;&esp;她的語氣太過自然親暱，彷彿白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esp;&esp;聽到她跟他說話，言懷青送了一口氣。

&esp;&esp;他本人就是個畫家，可他不怎麼畫人像，可他當然認識這樣的人。

&esp;&esp;言懷青給了她畫像師的聯絡方式，樓銜音捧著他的側臉，笑著親了他一下：“謝啦，寶寶你真是幫了我大忙！”

&esp;&esp;“跟我還說什麼謝，”因著她又恢復了素日的樣子，言懷青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幫完了，才想到問：“你要找畫像師做什麼？”

&esp;&esp;“我爸說朋友過世了，也沒留下個照片，想幫幫他們家，弄個畫像代替一下，多少算是個慰藉。”樓銜音一邊將聯絡電話存進手機，一邊有條不紊地說道。

&esp;&esp;“是這樣啊。”言懷青點點頭，“交給這位就好了。”

&esp;&esp;他說，“他會畫得跟照片一模一樣的。”

&esp;&esp;……

&esp;&esp;……

&esp;&esp;樓銜音這段時間沒怎麼做力氣活，做上了坐辦公室的工作，卻感覺比以往都要費力氣，她沾著枕頭就睡了過去。

&esp;&esp;她許久沒有夢到過往事。

&esp;&esp;和言懷青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夢的頻率卻變高了起來。

&esp;&esp;飯桌上，樓銜音的父母還都很年輕，而她自己還是個小孩子。

&esp;&esp;“你成天板著個臉，老子欠你的不成？”父母這輩的人，在飯桌上要花的時間，遠遠超過樓銜音的理解。

&esp;&esp;就比如現在，她爸爸拿著筷子，卻並不吃飯，粗著嗓音指指點點，先是罵她媽媽。

&esp;&esp;“個殺千刀的！吃飯還堵不住你這臭嘴！”媽媽惡狠狠瞪他，毫不示弱罵回去。

&esp;&esp;爸爸冷哼一聲，眼睛掃到低頭刨飯的樓銜音，聲音震天響：“還有你這個女兒！天天好的不學，學你沉著個臉，見了老子同事，連聲叔叔都不叫！老子面子都要被你們兩個娘們丟光了！”

&esp;&esp;“你同事跟她有什麼關係？孩子不想叫就不叫！又怎麼了？！這點子事都要拿回家說，老孃當初是瞎了眼了才會嫁給你！”

&esp;&esp;兩方愈加拔高的爭吵聲像是每日必將上演的一出好戲。

&esp;&esp;樓銜音的親生父母，像是兩根相遇就會點燃的引線，日復一復地為著瑣碎荒唐的小事爭吵。

&esp;&esp;幼年的她，就是被殃及的池魚，他們每一句足可以穿透天花板的叫喊謾罵，都像是她眼淚的催化劑。

&esp;&esp;她幾乎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

&esp;&esp;眼淚下飯，真的很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