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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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半之後我都在家，你得閒就去找我好嗎？――當然，如果學習忙就算了。”

白無瑕破涕為笑，伸出小手指：“一言為定？”

餘青佩啞然失笑。這個小女孩，說哭就哭，說笑就笑，也太單純、太小孩子心性了。同她勾過了手指，笑著問：“我一直想問你，你是自小就學畫嗎？”

“嗯？沒有啊。”白無瑕蹙了蹙淡淡的柳眉，“怎麼這樣問我？”

餘青佩有些疑惑：“你給我寄的賀卡上，那隻小雪人不是你自己畫的嗎？那麼漂亮，你怎麼可能沒學過畫。”

“這樣啊。”白無瑕笑了，“小時候姐姐學畫，我只是偶爾看看沒有好好學；去年想畫小雪人時抓姐姐來教了我幾天，現學現賣的。”

餘青佩心裡略略一動，注視著白無瑕純真的笑臉，竟然有些失神。

白無瑕發覺了，有些奇怪：“怎麼了？你有心事？”

餘青佩回過神來，笑了一笑：“你一向管雁邱他們幾個叫哥哥，見了我為什麼叫青佩？――我比他們大許多啊。”

被鄧紫垣和梁鴻飛笑話了幾次之後，白無瑕不再規規矩矩地稱呼餘青佩為餘老師，而是變成了，青佩。

“我有嗎？”白無瑕凝眉，“沒有吧？”

“沒有嗎？”餘青佩笑看著她。

“我――”白無瑕想了一會兒，才恍然道，“還真是呢。”

“那麼，以後見了記得叫我哥哥。”餘青佩又笑。

白無瑕猶豫了一下：“我才不呢！叫‘青佩’只兩個字，‘青佩哥哥’要四個字，我舌肌韌帶又不緊張，幹嘛要多說話啊。”

“小丫頭！”餘青佩伸手揉了揉她的短髮，神情是滿滿的寵溺，“和你姐一個樣，又是個刁鑽古怪的小姑娘。”

“不要嘛！”白無瑕哇哇大叫，“我頭髮都變成雞毛撣子了！”

“那好啊，”餘青佩拉起她的小手，“去給我打掃房間吧，我正少個撣子呢。”

“餘青佩！”白無瑕放聲大吼，“你比我姐還卑鄙！”

餘青佩回頭大笑：“我是跟你姐學壞的，去撓她吧！”

白無瑕笑得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餘青佩牽著她的手，緩緩在河邊走著，猛然間，心裡怦然一動。

和無瑕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快樂、很開心。

＊＊＊＊＊

把白無瑕送回宿舍，餘青佩回到家中，卻見房門虛掩著，鎖已經開啟了。

誰知道他家的密碼呢？餘青佩奇怪地想著，推開了門。

客廳裡坐著一個人，氣質硬挺，容顏冷肅，餘青佩略略一怔――

“劍衡？”餘青佩驚喜地叫了出來，“你回來了？”

冷劍衡，大學校友，雖然不是一個系的，雖然對方向來冷面冷心，可餘青佩，是他僅有的、唯一一個朋友。

冷劍衡站起身，就算是面對多年不見的好友，也僅僅是唇角勾出極淡一絲弧度：“是。我回來了。”

餘青佩同他一同坐下了，細細端詳了他一會兒，只覺得他面貌雖無大變，冰冷的氣息卻更甚往昔，不由笑嘆：“還是原先的樣子，冷面冷心，跟個大冰塊似的。”頓了頓道：“這次回來做什麼？什麼時候走？”

“我……”冷劍衡遲疑了一下，“我和本校化學院簽約一年。”

“真的？”餘青佩大喜過望，“你要留下來？留在本校？”

冷劍衡默默點了點頭。

“怎麼了？”餘青佩覺察面前的好友有些異常。冷劍衡雖然向來沉默寡言、不動聲色，可現在……他還是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冷劍衡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冷劍衡沉默許久：“沒事，只是剛剛回來，有些不太適應罷了――過段時間就會好了。”

餘青佩看著他沒有開口。

相交多年，他知道冷劍衡並沒有說實話。

冷劍衡與他對視片刻，終於敗下陣來，別開了目光：“也許將來我會告訴你，只是現在，無論我做出什麼事情，自有我的理由，也有我的苦衷――請你不要阻止我，或者說，不要過問我的一切。”

“你究竟――”餘青佩蹙了蹙眉，隨即想到冷劍衡剛剛說不許他過問，苦笑了一下，“好，我不問，你好自為之。”

冷劍衡默默點了點頭。

幾日之後，餘青佩將冷劍衡介紹給了朋友們。因為性格使然，冷劍衡雖然與眾人認識了，卻也交往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