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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下課後,陳雨然抱著課本,默默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經過志遠橋時,突然有人攔住了她,輕喚:“然然。”
是寧無蹤。半個多月不見,竟然會這樣想他。陳雨然沒敢抬頭,生怕一看到他,眼裡的淚水就會噴湧而出,心裡的防線也會訇然倒塌。
寧無蹤默默的看了她一會兒,柔聲道:“不要怪我好嗎?我只是……太想你、太想你,如果再不能見到你,我……”
陳雨然木然看向橋上,見孔若青剛好走過,猛地心念一動,想要叫他過來。
想對寧無蹤說,離開了你,我也會有喜歡的人,會有自己幸福的生活。
話卻終於沒有出口。
不是怕寧無蹤一怒之下傷害孔若青,而是這樣賭氣,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不會相信的,她也不想牽扯無辜之人。
最重要的是,陳雨然發現,自己竟然還在想他。
卻,又不能想他。
畢竟,他們曾經深愛過;
畢竟,彼此傷害過之後,這份感情已無法完滿。
“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只聽我說幾句話,可以嗎?”寧無蹤小心翼翼地祈求著。
陳雨然默默點了點頭。
縱然是到了現在,她還是無法硬下心腸,真的對他絕情。
“那時候你太小,有些事情還不懂;可現在你長大了,又是學醫的,應該明白當時的情況,我並沒有真的傷到你。”寧無蹤試探地說。
“你還想怎麼傷我?”陳雨然冷冷反問。
“我並沒有讓你的身體遭受太大損害。”寧無蹤殷切地望著她的眼睛,“我已經……儘量注意了。”
“那時候我才十五歲。”陳雨然眼神冷得似乎要把他整顆心冰封起來,“並且你對我的傷害,僅僅是身體上的嗎?你就沒有考慮過,我心裡會是如何的難過?”
寧無蹤無言以對。
“還是說,我應該崇拜你高超的技術?”陳雨然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你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子才鍛煉出來的技巧,真的就這麼自豪、這麼引以為榮嗎?”
“我只有你一個!”寧無蹤有些心急,“我從來沒有過別人!除了你,我絕不會碰別的女人!”
“我應該說很榮幸嗎?”陳雨然嗤之以鼻,“還是,應該讚揚你的崇高正直,純潔善良?”
說什麼都是無用,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寧無蹤黯黯垂下目光,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取信於她,這份感情,或許,再也無法繼續。
有些無力,突然地,不想再為自己辯解什麼。
如果再次面對他只是對陳雨然的折磨,那麼,他是不是,應該放手了?
不管自己心裡有多痛……
*****
不遠處的橋下,白璧微同風無影並肩而立。
許久,風無影彎身拾起一塊石子,在水面上打了幾朵水漂:“你說,他們能和好嗎?”
白璧微無語。
風無影不再多問,低低道:“也許,風家真的是個被詛咒的家族,無緣得到愛,也無法好好去愛。”
白璧微知道他一則擔心弟弟,二則傷嘆自己,不由心下惻然。風無影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有些疲憊:“可是璧微,能不能借給我一個希望?”
借給他一個希望?白璧微心中一震,有些疼。
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對世間、對感情都失望以後,還如此灰心地向她借一個希望?
一定要幫助他。就算她已經對一切失去了希望,可,還是要借他一個……
想了一下,白璧微輕道:“你也知道,無蹤是個很專情也很固執的人,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只要他努力,就還有可能。”
“真的?”風無影略有喜色。
白璧微點了點頭,深深看了他一會兒:“你變了。初見你時,冰冷決絕,對萬事萬物都漠不關心――而現在,你心軟了許多。”
風無影微微一笑:“是,我也發現了――從對你心軟開始,越來越變得不像我自己了。”想了一想,有些擔憂道:“你也看到了,無蹤剛才似乎已經絕望了,我怕他……會失去理智,做出什麼事情來。”
白璧微淡淡回應:“那也未必就是壞事。”
*****
許久,寧無蹤終於艱難地開口了:“真的要離開我?”
陳雨然淡淡嗯了一聲。
“沒有挽回的餘地?”
陳雨然沒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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